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拽上了闻世芳的手。
闻世芳下意识想避开,转念一想却停住了,任由这位热情的妇人把她拉走,还给倪霁使了个眼色。
“徐姑娘人可好了,虽然话少了些,但平日里问诊什么的都是和颜悦色的,若是遇上家里有什么难事的,更是分文不收……”
倪霁发现了,闻世芳那以不变应万变的功夫是好得很。
“伤口不算很深,但平时还是要小心些,别沾水,记得每日换一次药。”
修者的自愈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等到了徐氏医馆时,倪霁手臂上一双几乎对穿的窟窿已然不那么狰狞了。
快得连薛二娘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眼神不行了,明明方才看起来是能要命的大伤口啊?
倪霁乖乖点头,不自在地扯了一下缠得极其细致的布条,修士极少这么处理伤口的,这些不大的皮肉伤若是想好得快些,便是去找天心医阁的医修看一看。
不过疼些而已。
“我会尽力减轻,不过会留疤。”徐南星起身,颇有压迫感地瞪了一眼手上不老实的某人,一边收拾掉染血的纱布,一边细细嘱咐道。
这位徐姑娘面容冷淡,看着年岁不大却是见得多的,三下五除二便包扎好了倪霁的伤口。听薛二娘说,这位下一任馆主自打能走路便在医馆里帮忙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伤病见了不知多少。
只是,口音却有些奇怪,和薛二娘的七星镇口音完全不同。
更奇的是,薛二娘说,徐氏医馆已在此开了不知多少代。
闻世芳点点头,掩去眸中深思,客气道:“多谢,不知诊金多少?”
“三钱。”
“徐姑娘,多谢你了啊!”薛二娘放下心来,又想起今日忙活了大半天的事,热情地从篮子里摸出几个红薯塞给徐姑娘,“今年天儿好,收成好得很,我这自家都吃不了,改明儿我再给你送点。”
徐南星哭笑不得,心知也推脱不去索性接了过来,只说道:“这些便已经很够了,医馆里总共就我和父亲,几个伙计都是要回家吃饭的,别放坏了。”
薛二娘笑起来,“不会不会,别碰着水就行了。只会越放越甜!”
唉,这医馆里长大的姑娘就是不懂这些,怕是连稻和草都分不清呢!将来可得要哪位夫婿好好帮衬着!
不过,薛二娘又有些可惜,徐姑娘这本事、这模样儿,怕是这小地方也没人配得上。
正琢磨着,她又想起了两位外乡道人,关切地问道:“你们可是要去明月观?”
明月观?
两人眼神交错,迟疑间薛二娘已然看明白了两人神色,顿时奇道:“不是么?!那你们这是……”
来这小地方做什么?
闻世芳忽地歉意一笑,点头道:“不错,我们正是要去明月观,只是刚刚遇了些变故,有些恍惚。”
倪霁扭头呆看着身边人情真意切的表情,这回是真有些恍惚了。
莫不是这小秘境能干扰记忆?她怎么觉得她好像真的忘了什么呢?
薛二娘“啊”了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这地方向来太平,养出的人也天真烂漫。
她当下便把那些古怪抛之脑后,笑道:“我说呢,那么大一座道观,就清风老头一个人怎么能打理得开!明月观离这儿不远,就在树仙儿边上,一瞧就瞧见了!”
闻世芳眯了眯眼,疑惑道:“树仙?”
薛二娘有荣与共地点了点头,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骄傲,“哎呦,这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磕磕绊绊开口道:“既然你们是要长住在明月观的,那也算是七星的人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明白的!”
这倒是奇了。
两人降落的那处小巷到这徐氏医馆近得很,最多也不过半炷香的路程,而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薛二娘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自己的营生、儿女抖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碰上这树仙却一点说不出来了?
闻世芳心中生疑,面上却不显,只笑了笑,便带着倪霁起身告辞。
徐南星不是个话多的性子,就算对这面生的女冠有些好奇却也不会开口问什么。
不过……
她迟疑了一下,叫住了两人:“稍等,你这是在哪里伤着的?”
倪霁含糊了一下,“村外山里。”
“我看你的伤是被猛兽所伤,而且那猛兽体型应该十分大,不知……”
若是别的兵器伤,徐南星断不会过问,只是那分明是被咬出来的。她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这附近有猛兽,要是从别的地方跑过来一只,可不能就这么让它在外面流窜。
“啊,它、它已经死了,”倪霁反应过来,顿了顿又补充道,“摔下了山崖。”
“那便好。”
徐南星点点头,不再多问。
这座凭空出现的小镇名为七星村,酒楼、粮铺、医馆、裁缝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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