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最后了。倪霁能感到手中的天心剑激动非常。传闻中,它的每一任剑主最后都成了它的养分。
只可惜……
抱歉,又让她伤心了。
就在那一刹那,在种种异象中纹丝不动的山水陡然动了,像是被人盛到了一个巨大的筛网上,抖得规律而又平稳。
来人了!藏锋道人心头一狠,招式不收反放,立志不虚此行。
可是已经晚了,下一刻,她心头升起一阵危机感,下意识地想回剑护住自己。
但藏锋道人是个狠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默知艰难地穿过涛涛海潮,只差一点就要刺入倪霁心口。
就在这一刻,山水骤然碎裂,奔雷滚滚而来!
外面天朗气清,这雷霆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只对着藏锋道人猛劈,倪霁她们躲都不用躲,紫电自动绕着她们跑。
该死的!倪震宇那小东西反应得倒是挺快!
藏锋道人看了远处像是一朵带点绿色的云朵的云栖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倒是舍得,这一招多少年都没用过了,这云栖不愧是上古遗宝!
倪霁这才发现他们已然偏离了云栖,但那雷霆正是从云栖的方向而来。
“藏!锋!”苍老的大喝遥遥传来,倪晖白了许久的脸色终于显出了些血色。
家主!这一回,他眼泪当真滚滚而下了。我以后定为您肝脑涂地!
倪霁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中那抹黄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飞舟微微一震,一脸怒色的倪震宇落到了船头,刚一看见倪霁,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我没事。”
倪霁眨巴了一下眼,掐诀清理了一下身上过于骇人的血迹,轻轻松松地露出了一口好牙,“还活着。”
……
过了十二金阵便到了云栖,刚一落地,一只绶带鹤便落到了她肩上。
前面的倪震宇一见那绶带鹤眉头就紧了三分,想起前几日来的那位客人心头闪过一丝不对劲。
他这孙女儿什么时候和吴萍关系这么好了?
是中陆城的消息。
倪霁心里一紧,接过绶带鹤下一刻面色就变了。
倪晖这个不着调的脱离了险境就开始傻乐,本想回头和她没话找话,却骤然看见了她恐怖的脸色,一下就扭了头,飞也似地跑了。
三日前。
“谢家主这是何意?秦苍那二儿子本就是在你这里死的,合该是你谢家出力将这事摆平了!”
“不错,正该如此!”
谢棠冷笑一声,“那诸位怎么不去找长洲呢?毕竟,他可是死于长洲剑仙的三圣剑下!”
“长洲剑仙都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等如何去找人?”
“那也是你谢家看护不当之由!”
“正是!”
“……”
分明是在顾简阳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才跑到中陆来丢人现眼!谢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何曾有过这种被步步紧逼的时候,恨不得抽出写意一人赏一刷子。
她压着心头的怒气,随意一扫,正巧看到了那位曾经的客卿。一身黑袍的无名谷谷主仍带着那张似哭似笑的面具,在硬木的扶手椅里也是一副坐没坐相懒懒散散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一派之主的架势。
这模样很熟悉,多少年了,这人都是用这副模样来这里喝酒讨茶,如今她也是以这副模样来这里……
茶是喝不了了,毕竟,那面具可没在嘴巴上开个口子。
谢棠眼神漠然地从她身上扫过,看向了自从到了远山堂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云阳宗宗主。
“陈宗主,我若没有记错,云阳宗近日得了川北好大一块地,大概是叫齐山什么的,可是什么风水宝地?”
陈宗主一怔,已经感觉到对面上云门长老凌迟般的眼神猛然射了过来,他咬牙道:“……谢家主消息好生灵通,小小一块地就不劳谢家主费心了。”
“哪里是小小一块地,那里可有一条矿脉呢!”上云门长老阴森森道。
黎元笑道:“川北虽然说是苦寒之地,但矿藏还是有几条的,要不然秦苍也造不出这么多傀儡来。”
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既提醒了各位掌门长老他们是因为川北之事来的,又点了点川北的油水,还在某种程度上提点了一件他们琢磨过无数遍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等久仰谢大家大名,不知她对秦苍所用的傀儡可有什么见解?”上云门长老慢悠悠地说道。
谢棠早已料到这一遭,远山堂的大门无声打开,一脸疲倦的谢卉走了进来。
一阵听呤哐啷声,一堆七零八落的傀儡部件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些……”谢卉刚刚开口,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
“谢道友,我等对于傀儡之道半分不通,不如你长话短说,可好?”似笑非笑的面具转向谢卉,自从进了远山堂就再未开口的无名谷谷主说了今日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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