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眼眸幽深,默然盯了林旸半晌,“你为何要将另两颗夜明珠也给带走?”
林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夹在胳膊下的盒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是在意此事,嘴角一勾,慢悠悠地踱到了洛渊身前,一脸煞有介事,“这你便不懂了,地下的活都有说法,入墓不走空,进了人家家里不带走点东西,主人会觉得你看不起他,这万一显灵不放我们出去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你身为凌霄首席,自然不懂得风餐露宿的辛苦,这些夜明珠放在这里也是无用,倒不如让我带走换作了银两,也算是为墓主人积一份阴德,你说是不是?”
“歪理。”洛渊看她一眼,眸中神色颇为认真,“陪葬之物污秽不洁,不知会沾染上甚么东西,活人不宜随身携带,何况偷取。”
“小美人原是在担心我,”林旸见她神情不似说笑,心中更觉得这人有趣,忍不住屈起食指在她鼻尖上轻刮了刮,“放心罢,我早便算过命了,这辈子只有我克旁人的份,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印旺生我,至少还能再活五十年。”
洛渊似是未料到林旸会有此动作,神情微怔了怔,面色随即冷了下来,连眸中惯常的柔和之色都全部敛去,反手便钳住了林旸的手腕,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低沉,“莫碰我。”
林旸未料到洛渊反应如此之大,一时不知作何解释,也不敢自己挣脱出来,两人便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良久,腕间禁锢的力道才默默松了开,洛渊一语不发地向前走去,林旸抬手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已是一圈青紫,委屈地自己揉了两下,可怜巴巴地跟在后头向前走了,黑暗中两个人皆未再开口,空荡的甬 道内只剩下交替的脚步声不断传来。
如此默不作声地走过了大半个时辰,前方洛渊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声启唇道:“有门。”
林旸闻言微怔了怔,有门?耳室内怎么会设门?赶忙上前两步,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查看起来,洛渊所言非虚,确是有一扇门立在这里,并且是一扇气势恢宏的大门,林旸目测了一下,这扇门竟足有两丈宽窄,通体漆黑,浑然一物,手指触上去能感受到些微凉意,竟似是玉石质地。
林旸举着夜明珠细细观察了半天,转头对洛渊道:“好像是后室,另一间耳室兴许早被我们错过了。”
洛渊言简意赅,“进去看看便知。”默默垂了眼睫,提起一口气来双手按在门上,林旸看在眼里,抓着她的手又退了回来,“你还是莫逞强了,一会伤势再加重我可没力气再照顾你,站在此处看着。”
话虽说得干脆,面前这扇五人高的大门却不是轻易推得动的,后室之门是守护棺椁的最后一道防线,必然修得沉重坚固,还不知以她一人的力量能否推开。思忖间两手已贴在了门上,林旸深吸一口气,内力运转开始发起力来,门页受力不断轻颤,右侧似是轴承的位置发出喑哑的一声长吟,再便没了动静,这扇门竟未给她推动分毫。
林旸一口气吐出,不由暗暗心惊,方才她已用上了七成力道,竟连一道缝隙都未能打开。
“我来助你。”身后有温淡语声传来,话语寥寥,林旸头也不回地叱了一句,“不许过来,你左腹伤口堪堪止住血,若是裂开想就死在这里吗。”林旸心中莫名烦躁,话说出口便不免带了冲意,身后之人似是并未生气,安静地立于原地不再开口。
林旸阖目稍作调息,方才替洛渊梳理脉络消耗了她不少气力,再想推开这扇门怕是要竭尽全力了,睁眼时双目炯炯,肩膀顶上一侧门扇,右腿屈起,口中随着发力低喝一声:“开!”门轴再次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声摩擦,在狭长的甬 道内回荡传开,严丝合缝的大门终于启出一道缝隙,林旸力势不停,左脚跟着踏前一步,门扉颤动着发出几声“喀拉”声响,缓缓向内开启开来。
洛渊正于林旸身后凝神注视着她,眼见大门能够推开,正欲迈步走上前去,耳中却在此时捕捉到极细微的一丝尖响,声音短暂急促,好似利刃破空,下一刻便见着那道纤细身影仿佛受到剧烈撞击般腾空摔了出去。
“林旸!”洛渊瞳仁急剧收缩,瞬时掠了出去,赶在林旸落地前将她接在了怀中,变故便在一息之间,她甚至来不及开口提醒林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飞了出去。
“林姑娘,林姑娘你可能讲话?告诉我何处伤到了。”洛渊抱着林旸靠墙坐下,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伸手便要来触林旸身体,一动作却是被人骤然攥住了手腕。
林旸半倚在洛渊怀中,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内里笑意分明,“小美人方才可是唤我名姓了?”
洛渊见她双目澄明有神,便知这人身体无恙,语气亦平静下来,“被甚么东西撞到了。”
林旸不应声,笑吟吟地将垂于身侧的右手举了起来,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正被林旸握在手中,殷红的血流沿皓白纤细的手腕蜿蜒淌下,直流入了袖口中去。
洛渊眉间轻蹙,这柄匕首必是保护棺椁的最后一道机关了,黑门沉实无比,推门之人必定竭尽全力,门开启到一定程度便会触动机关射出匕首,如此近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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