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两人默契地同时收了手,三名宽衣紫袍之人从门口踏入进来,袍上缠绕一只金鳞巨蟒,生动可怖,仿佛下一刻便会蹿袭出来将人撕碎,尤其引人惊异的是三人脸上遮盖的一块黑布,密不透风,连眼睛都未露出,这三人却好似不受影响般直接来到了两人面前,“教主新丧,不得动兵刃,不得见血光,如有违者逐出万劫。”
为首一人在两人面前站定,面朝前方高声念了一句,似在逐这两人自行离去,洛渊神色不变,略一颔首对其示意,“我与这位姑娘久别重逢,一时心绪难平,便在此处比划了两式,无意惊扰教主,还望莫怪。”姿态不卑不亢,从容清雅,更引得围观之人不住赞叹。
“这位白衣女子不知来自哪个名门大派,如此清素洒脱。”
“你连她都不知道,这不是凌霄的洛渊吗,近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那位。”
“你一说我便想起来了,便是与映雪宫白霁并称‘白洛’的那个?”
“没错没错,就是她,江湖上传她仙姿玉貌万中无一,如今一见当真名不虚传,不知那位白霁生得什么模样,若能一同见识……”
“此番是我二人唐突,不过我手中佩剑既未出窍,应是算不得动兵刃。”洛渊举起手中瑶光示意,转而轻瞥了林旸一眼,“你说是不是,林姑娘?”
林旸正听着周围人对洛渊的议论暗自好笑,突然便被叫到了名字,一怔之下很快反应过来,风情万种地睨了三人一眼,“正是,我与洛姑娘故人相见,心喜难耐,方才只是在与洛姑娘交流感情罢了。”
为首教徒钉在她们面前一动不动,遍身诡异,好一阵,木然开口道:“不动兵刃便是不许任何人动手,若有下次别想再用这等借口蒙混过去。”说罢,带着两人僵然转身走了,围观之人见事情没头没尾便给解决了,没趣地各自散了,转眼间看热闹的人便走了干净。
林旸另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招手又点了一壶酒来,这时也默认了洛渊与她一道,纤指把玩着酒杯,看向洛渊的目光中满是嘲讽,“我只道凌霄首席声名在外,没想到倾慕者竟如此之多。”
“虚名。”洛渊见林旸还欲饮酒,便也自斟了一杯,浅浅抿过一口,神色淡然,“林姑娘分明说与我不相识,方才怎又愿同我交流感情?”
林旸:“……”
就该把刚才夸她的那些人叫回来好好看看这副耍赖的嘴脸!
林旸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言语中几分无奈,“我知你来此是想调查万劫教主尸身失踪是否同黑袍人相关,那黑袍人手段如此之多,又藏在暗处,掩藏身份小心行事方为上策,你今日只为与我相认便吸引了如此多目光,日后行事必定诸多不便,可是做了赔本买卖。”
洛渊闻言放下手中酒杯,眸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林旸身上,直看得林旸都有些不自在了,方才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字:“值得。”
林旸万料不到洛渊竟会如此回答,一时怔然,洛渊注视着林旸神色,目中隐隐黯然,“那日在茅屋中,我……”
“打完了。”身侧忽有低冷语声传来,两人同时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洛渊身旁入座的白霁,洛渊轻瞥一眼对面面色僵硬之人,“林姑娘既已想起我来,便不必再打了。”
林旸才想起洛渊此番是与人同行,方才动手时正在气头上,未注意到“白洛”之中的另一位去了何处,这时想起便又忍不住生出了玩心,取过酒壶来斟满一杯,屈指在杯沿上一弹,整杯清酒便向着白霁面门直飞了过去,“白姑娘来得可真是时候,洛姑娘与人相斗,你这友人却不留下作帮手,莫不是身手太差怕吃了亏罢?”
白霁眼也未抬,抬手在身前一揽,酒杯便似长了眼睛般自己落在她了手中,竟是半滴未洒,“我不喜吵闹。”白霁低头嗅了嗅杯中清酒,随手又放回桌上,“阿渊亦不会输。”
甚么阿渊?这人唤谁阿渊?
林旸听清白霁对洛渊的名唤后太过诧异,以至于原本要抛出去的媚眼都显得万分诡异起来,咳咳干笑两声,好歹收敛住了神色,“想不到江湖盛名的‘白洛’的关系竟这般亲密。”
白霁冷冷抬眸,“我与阿渊互为友人,这样唤有何不妥。”
“没有,自然是没有。”林旸勉强咽下对这人冷着一张脸唤阿渊像是阎王爷点名的腹诽,赶忙喝了一口酒来压惊,正想着再如何摆脱这两人,另一道惊雷却又骤然在耳边炸响,“林姑娘若是喜欢,亦可如此唤我。”
一句话吓得林旸险些将刚喝进去的酒又吐回杯中,林旸猛然抬头,对方脸上神情淡然,眸中却隐有波光漾开,似是掩了几分……愉悦?
林旸勉强扯了扯嘴角,心中想要摆脱两人的想法愈发强烈,“我与洛姑娘并不相熟,便不如此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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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吧,洛洛和旸旸就打过这么一次架,剩下的都是在床上打的了(不是
恶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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