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见她小孩子般偏转过头不愿看自己,眉目间晕开了淡淡笑意,由着心思将人揽入了怀中,林旸在萦绕周身的清香中轻轻挣了挣,终究舍不得退出这抹顺心合意的温软,将头低靠在了洛渊肩头,惩罚般地在那流畅精致的锁骨上咬了小口,小声道:“我心里可还闷着的。”
腰间环绕的力道收拢了几分,身子被人轻轻向上一抬,唇边落下温凉的一个吻,笑意隐隐,“愿凭先生责罚解闷。”
林旸听洛渊唤自己先生,原本扶在洛渊背后的手便不由扯紧了那身白衫,自最初的一晚后这人可便再未提起过这个称呼,倒真端得像教了一课后便归隐深山的“高人”般,回头想来林旸实是觉得辱了自己一世英名,然而每每再度挑战却无一不是铩羽而归,什么都给这人赢了干净,现下一经罪魁祸首本人提醒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先生想听我亲口唤你,是不是?”
失了些许体温的触感再度落在唇上,这次却有什么撩人的东西一触即走,林旸深吸了一口气,扯着洛渊背后的衣裳令她同自己拉开了些距离,眯着眼睛望入那泓深水,“你当这招每次都管用。”
洛渊眨了眨眼,神情不解,“不管用了么?”
洛渊的神情看得人心头发痒,林旸心中想着这人实在可恶,每次都“勾引”她来解决问题,偏偏她还没骨气地抵受不住,坚持了不多久便败下阵来,转过头去幽幽叹了口气,“管用,你便一直这般欺负我罢,反正我是赢不过你的。”她实际并非是对洛渊生气,只是张瞎子早有逼迫洛渊自裁的前科,不管意真或是意假总归是令林旸存了芥蒂的,自己捧在心尖上连她作可怜模样都看不得的人,只一个下午没守在身边便又给旁人欺负了,这个被欺负人却还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安然模样,如何能令人不生气!即便如此她的火气也早在脱口而出那句话时便冷静了下来,本便不该将火气放在洛渊身上,林旸眯了眯眼,那神棍老头的“恶行”迟早得从他身上讨回来,右手拍了拍洛渊后背,想要直起身来,耽误了这阵功夫,待准备好晚饭小哭包怕是已饿得字都看不清了。
腰间环绕的力道并未放缓,林旸等了片刻,抬手在洛渊背上抚了抚,轻声道:“我不闷了,你将手松开罢,我替小哭包准备些吃的,莫饿得人家长不高了。”
身前没传来动静,林旸便也不挣扎,默不作声地任由洛渊抱着,许久,肩膀处搁置的柔软轻蹭了蹭,小兽撒娇般惹弄得人酥酥 痒痒,洛渊将脸埋在林旸颈侧,声音传来听着有些闷闷的,倒像真受了委屈般,“我以后不再欺负你了,你莫因着此事不喜欢我。”
林旸听清她的言语,不禁有些失笑,自己方才无意的一句倒真被这人听进了心里,环在洛渊背后的手顺着撩人的曲线上移,扶住了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便令她抬头看向自己,似笑非笑地同她对视,“你当自己是什么,又当我是什么,我这么简单便会不喜欢你么?”
洛渊沉默注视着林旸,墨色深处的人影清晰可见,林旸这般看着,心中忽然便生出了叹息,她从来最喜欢她的这双眼睛,深远却不复杂,能盛敛下山河万里,星尘寥廓,然而等她仔细去看时,却发现里面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只盛了一人,其他物事便都沦为陪衬背景,再容不下了。
林旸忽然勾唇笑了笑,抓起洛渊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偏头对她道:“若实不放心,我们便学那话本中的人起个誓,什么我日后若离开你便死无葬身之地一类的,我便扮演那负心汉的角色,小美人是被我花言巧语引诱来的小媳妇,便用不着起誓了……”
“不必起誓。”林旸的话被从中打断,洛渊将手从林旸手中抽了出来,眉头微微蹙起,“做不到之事便是起誓后亦做不到,何必平白咒侮自己。”
林旸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小美人长处凌霄,自然不清楚这人间俗事,无用虽无用,人处在情爱之中却最愿听些一生一世的俗话,若非如此那些话篓子怎会专门编些酸故事来骗小鸳鸯们的钱?”
洛渊默默看着林旸神色生动恨不能撩起袖子给她亲自讲上一段的架势,开口时依旧淡淡,“你看过如此多话本,可有教与你夜里来找我时如何变换个花样的。”
林旸:“……”
林旸给这句话噎得半晌回不上话,好歹迎上了对方波澜不惊的目光,硬勾着嘴角笑了笑,“那些事……还是没有的,怎说也是要给众人传阅的,若当真有早给官府抓起来了。”
洛渊淡淡点头,“可惜,方才听林小姑娘所言,倒真生了寻一本来看的想法。”
林旸:“……”
这人怎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
林旸暗自平复了一下被她两句话撩拨得心猿意马的心绪,此时夜色已完全笼罩了下来,今夜谷中少见地见了微光,硬推挤开云层勉强露出头,寥寥的几束却也有所偏爱,在面前这人身上落了一身的月,仿佛与周遭全隔绝开,越是离尘越是令人忍不住地想要接近,林旸自觉再看下去就要控制不住和这人编话本去了,极有自知之明地转过了身,拾步向小路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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