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说一句“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难怪院子里面全是血,却不见任何尸骨,没想到全部都被堆积在这里了。
大门一开,里面蚊虫也跟着气味一同飞出了屋子。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凶手就连让他们死后安宁都做不到,将尸体大卸八块,还恶趣味地分门别类地整齐摆放。
凤棽此时无比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没有带一双鞋袜出来,屋子里头全是蛆虫,地上还有某些液体流淌过的痕迹,实在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况且他还不能用火烧!这地方要是烧了,这些恶心的东西还不得炸他身上啊?
小鸟头一回发觉火焰的不好之处。
好在燕北苓出门的时候,对凤棽的东西都带上了齐全得很。见小鸟窘迫的样子,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双鞋子。
如今也不在意地上的脏污了,燕北苓半蹲下身子来给凤棽的脚上套上鞋子。小鸟单脚站立着并不稳当,只好用手撑着仙子的肩膀。
这一系列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凤棽总算是有了踏足这间屋子的勇气。
里头被破碎的屏风分出来三个隔间,每个隔间里面都是不同的人体部位。
最左侧的是双臂,稚嫩的、粗壮的、纤细的手臂应有尽有。而中间摆放的则是双腿,最右侧则是躯干。
而头颅则是摆在了屋子的最中间,堆起来跟座山似的,掩埋得深一些的都能看见森森白骨,以及到处觅食的蛆虫。
粗略地数下来,这一堆人头里面起码有上百人。
从面上看来,大多都是这宅子里面的仆从、侍卫。个个面上都带着惊恐的眼神。
死状凄惨。
“我的奶我的姥,我的大头变皮球。”凤棽捏着鼻子也不忘记吐槽,“这哪里会是那些凶兽干的!他们自相残杀还差不多!”
燕北苓此时也是捂着口鼻说话:“我们先前的猜测可能有误,并不是妖兽之中出现了尚且保存理智的东西,这背后应当还有人指使。”
危险鸟!
小鸟强行忍着嫌恶, 伸手翻了几颗最边上的头颅,而这座尸山也因此失去了支撑点,轰然倒塌下来。
兴许是分尸的凶手并未在意这些尸身上面的所带的装饰,尸山轰然倒塌的时候, 还掉出来不少发钗以及女子的步摇。
凤棽匪夷所思, 还是对这档子事没有任何的想法:“不应该不应该,此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档子事情呢?”
燕北苓上前去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步摇, “此处宅子占地颇大, 外头的寻常百姓都并未遭受任何侵害,可为什么偏偏是这座宅子?”
说罢,他拿起步摇在眼前仔细地描摹了一番。
这步摇花式愈繁, 做成了一只凤凰的模样, 玉石在上面做了精巧的点缀, 晶莹辉耀, 与钗细相混杂。
这东西寻常人家都不一定能拥有。而如今世道实力强悍的家族, 家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镇守的修士,又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惨状呢?
他将步摇放在窗台,转身向他询问:“你当时是如何发现此处有异常的?”
“这个嘛,”凤棽绕了个圈子,并未直说其中的缘由,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东西。
“你有没有听说过子午仙决?”
燕北苓默默地摇摇头。
“那可就说来话长, 我说得简略一点吧。”凤棽见他摇头,也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东西连他都并不是很了解。
“这名字听上去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术法, 实际上却是忌讳无比的东西。这术法的核心便是以他人的血脉为引子, 而开启的条件则是需要数万人的冤魂以及尸骨。”
燕北苓听到这里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极了,他拧着眉问:“目的是什么?”
“那自然是替换血脉啦。”小鸟摆摆手, 走出了这间屋子,“我方才被这座宅子所吸引,还是因为这院子里面有我的气息呢。”
“可我并未在其中发现任何阵法的踪影。”燕北苓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微微怒火,“你的血,怎么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谈起此事,就不由得想起凤棽在神殿里面被一箭穿心的事情。当时西门云深也只是同他打了一架,并未做出其他的举动,最多也只是放放狠话。
如今想来,哪有这么简单呢?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进来以后我就没有感知到了。”凤棽双手抱胸,一脸沉思;“西门云深当日所说倒是更像要夺舍,我倒是觉得这不太像他的手笔。”
“不过这人看起来倒是十分狠毒啊……”
“不错不错,谢谢夸奖。”至此,有人从房屋后面露出了身形,面上是对凤棽是一副肯定的模样,他十分不要脸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虽然中间说得还有些误差,但是大致都是对的。”
这人十分谨慎,就连现身都只是一道虚影,上回凤棽好歹还能连蒙带猜地确认西门云深的身份,如今倒是连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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