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荀锦尧无奈道。
娄念欣然点了头:“说是两字就是两字,你喊声夫君我听听,语气不可以不情愿。”
“……???”荀锦尧一愣,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干巴巴地道,“你再说一遍?”
“喊我夫君,”娄念昂了点下巴看他,慢悠悠地道,“现在,立刻,马上。附加不可以不情愿。”
“…………”荀锦尧整个人身形僵住了。怎得还能这样啊??!
娄念偏还要戳着荀锦尧手臂,催促他:“快点啊,不可以反悔。”
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荀锦尧抽了抽嘴角,内心被一个念头充斥填满:好想一走了之!!
感觉着娄念一下下带出节奏戳着他的动作,荀锦尧抬起手来隔在二人之间,很是严肃正经道:“阿念,有些话我不想挑太明白。”
娄念收回手来撑在颊侧,歪着脑袋看他笑:“什么话?都提出这句话了,你不还是想往下说嘛?”
荀锦尧不看他,专注盯着不远草地:“你没那么懂喜欢,你只是奔着好玩去的。”
“……”娄念唇边笑意一瞬回落,慢慢地,挑起了眉梢。他眸中神色不动,随意问:“哦,然后呢?”
“但你也挑人。”荀锦尧陈述着,“我能看出,你本质并不好贴近,之所以与我,不过是逢了个凑巧二字。”
“嗯……”娄念耐心地问,“何谓凑巧呢?”
“你我凑巧在飞花城相遇。”荀锦尧看向了他,眸光清明,“你为魔修,曾在两界见惯刀光血影、厮杀抢掠。然而,当时你却以凡人身份入了凡界,受到不同且绝不算差的对待,自会默默与过往相较,将注意力集中在过往看不见的角度。”
顿了顿,荀锦尧道:“我只是凑巧站在这个角度。若论喜欢二字,我想,它们相去甚远。”
“不会。”娄念眯起了眼眸,轻声慢语道,“或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得明白,换个人站在这个角度,他可能已经死了。”
“……”荀锦尧沉默一会,“并不是不让你生出杀心就叫喜欢。你可以只当我是友人。煞罔的时代已然过去,魔界从属于你,你会有机会接触更多不同的眼光。有些东西,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嫌我年轻见识少是不是?”娄念挑明了问他,一咧嘴笑了,“既判定我不懂什么叫喜欢……你懂,你最懂了,也教教我怎么样?”
“……”荀锦尧眼神复杂看娄念,良久不言。他心中冷笑:呵,教,这怎么教?该说的都说了,这人耍他似的,听了又不会往心里去。
“哎呀!!”
似是感知到荀锦尧内心不断发出的求救信号,这时忽听得身后有小弟子尖叫一声,连声唤着:“大师兄,大师兄!风筝挂到树上啦!!”
荀锦尧忙不迭抬头,往树梢各处一阵张望,最终,果真在一角看见了只五颜六色的蝴蝶风筝。
非常好!某些事件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顺理成章走也!
荀锦尧毅然决然就地站起,垂首抱拳一礼:“你也听着了,在下告辞。”
话毕他拂袖转身,抬步就走。一气呵成,毫不耽误时间。
“哈哈哈。”娄念在他身后笑得愉悦,望他因当场解脱显得步履轻快的背影,随手一个响指,有风拨开枝叶。
于是紧接着,荀锦尧就见一只蝴蝶风筝飘飘悠悠地,落在了他的脚旁。
“…………”荀锦尧再迈不开脚步,陷入了沉默。
得了,跑不掉。这下需得另找借口了。
——
几日之后,清风宗内。
“……若说飞鸿宗的莫凌宗主,此人修为了得,心高气傲,仗着自家实力强悍,贵为仙门首列,早有了称霸凡界的想法。”秦沧程摇头叹气,面上愁苦,“只是多年以来,魔界威胁摆在前头,莫凌宗主掂得清先后,对此从不表明而已。”
“至于现在……”秦沧程顿了顿,未直言出口,转而道,“莫宗主不好说话,哪怕魔尊与我亲临飞鸿宗,他仍可能刻意为难,若有何处做得不妥当,还望魔尊多见谅。”
飞鸿宗的莫凌,再如何都是正道大宗门宗主,在战时给魔界带去不少麻烦,无论名声好坏,早已远扬。对此,娄念或多或少都是了解的。秦沧程在此特意提一嘴,非但是走个形式,也在向娄念表明个人立场。而秦沧程话里未挑明的东西……其实并不难猜测。
“是这样吗?”娄念明知故问,笑道,“听来耳熟,像是和他的亲传弟子一个德行。”
这亲传弟子说的是梁弘毅。荀锦尧暗中比较一下,赞同道:“梁道友与莫宗主确有相似之处。”
娄念点头:“行,有个估计。”
既将该了解的都了解完毕,几人便在秦沧程带领下前往了八达城——飞鸿宗。
我信任他,你不要诋毁他!
荀锦尧只是宗门弟子,身份低了一层,未随娄念二人进屋,循着礼节,与莫凌的亲传弟子梁弘毅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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