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人一愣,未曾想他知晓此事,心下大为惊喜,当他是个神算子,忙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黑色!”
荀锦尧放心笑道:“那当是无误了,是你腰后那个。”
“什么?!”
行人过客统统大惊,那行人往自己腰后一摸,拽过来一瞧——嘿呦!竟真有个黑色钱袋!想来当是方才人多,挤偏了位置。
感情他二人吵到现在,竟是个啼笑皆非的乌龙。过客更不乐意,张口就骂:“你这碰瓷的死鬼赖皮,也忒多疑多虑了些!”
行人脸窘得通红,挠着头解释:“都是近日那偷梁换柱的大盗吓得我,人都偷到流云城拍卖行去了,我也是害怕……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
过客一哂,奚落道:“人家大盗要偷也偷名贵珠宝,谁稀罕你那点破银两?真晦气!哼!”
话毕,过客骂骂咧咧地拂袖就走,一刻再不多留。
行人向荀锦尧二人连连道谢加道歉,过不多久,也告辞离去。
荀锦尧目送他二人,边走边思索道:“偷去流云城拍卖行的大盗?不知是民间高手还是修者。”
“大抵是修者,”娄念悠悠闲闲地抱他手臂,继续贴着他走,“流云城这种地方,修者数量本就比凡人多。”
“有些道理。”
荀锦尧看他一眼,没推:“流云城我以前没来过,少有听闻相关事宜,今日头一次听,倒觉得挺有意思。可此地终究是拍卖行的地盘,大盗张狂不了太久。只不过大盗的下场未必难堪,我听说流云城拍卖行什么人都接纳,乃是凡界首选的逍遥法外之地。”
话落,他余光又察觉几道饱含打量的视线,问娄念道:“你为何一直贴着我走?”
娄念垂着眼睫微微笑:“人群熙攘,阿念生怕走丢,再找回来便不容易。况且……”
他话音转低:“招蜂引蝶,也引得来采花盗贼。有大盗青睐宝石珠玉,自会有大盗喜好美色,不对吗?”
他还蛮有自知之明。荀锦尧听得一乐:“我觉着他们偷不走你。”
娄念却笑盈盈地问他:“或许我们受众各异,盗贼将你选了出去?”
“嗯?”荀锦尧一怔。
他夸我好看——荀锦尧毫不费力得出这般结论。
竟被这样漂亮的人夸赞了,荀锦尧多少觉出不自在,挠了挠脸皮,生硬转移话题道:“听方才两个路人的意思,大盗还没被抓住。你我来流云城的首要目的是流云城拍卖行,大盗一事不交集,注意点别给他偷了便是。”
娄念并未追问,仔细回想一下:“比方你那支玉笛?”
荀锦尧平素带习惯了,这才想起身上还有这么个东西,按身前一摸,还在。
他稍放下心,解释道:“玉笛是我突破归心剑法第八重时,师父赐予我的礼物,多年来习惯带在身上,没想起留在宗内。”
“第八重?”娄念好奇问他,“我有些印象,莫不是你对付我的那招?”
对付过他,指的自是两人初遇闭月城时的事情。
荀锦尧承认,又道:“第八重观心,也叫沉心一重。后面的第九重乃沉心二重,名唤乱心。剑通心,扰敌方心绪,乱敌方斗志。至于第十重归心……”
稍作停顿,他道:“归心解释起来太麻烦。我去飞花城前有所体悟,只是皮毛,尚未掌握。”
“很难吗?”
“难,”荀锦尧肯定道,“不止第十重,从第八重开始,已是寻常弟子难以触及的高度。”
娄念笑道:“听懂了,阿尧好厉害。”
“这……”荀锦尧也失了笑,“我没有自夸的意思。”
娄念耸肩,没吱声。
荀锦尧道:“谈及归心一事也丢人,就比方你我初见,若非我师父看不过我成日拿归心剑法折腾自己,去的人八成是宗内长老,而不是我。”
“哦,来见我的事情,很丢人?”
“?你理解有误,不如当我修行勤快。”
听话,不许讨价还价(已修)
出门在外,娄念身上从没带过银两这种东西,荀锦尧不与他计较身外之物,习惯带他一块去客栈留宿。
娄念也不会跟他客气,美其名曰找他喝药,便能抱他手臂不放,黏着跟去他屋里。
过不多久,桌旁烛火陡然晃动,室内却不见风动,荀锦尧敏锐看去:“怎么?”
“别在意,没怎么。”
烛芯火焰逐渐化出鸟儿的形态,颤巍巍抖着翅膀,被娄念招手唤去,轻快说道:“只是个小玩意儿。”
是娄念递信时用灵力化来的鸟儿。荀锦尧今日第二回 见,看他揉着鸟儿脑袋耍弄一番,觉得有趣。
早在第一次见时荀锦尧就想过,娄念的火焰小鸟活蹦乱跳,跟真的一般还会啄啄啃啃,可往深了想,灵力化成的东西,哪可能是个活的?必然是火做的身子,并未有实体。
由此一看,这鸟儿定然是娄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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