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衡的话……”荀锦尧沉吟少许,“实力不好说,若单看修为,他确实是不差的,与正道中上流宗门的宗主有得一拼,也不知他炼化寒天玉多少年。”
“外在看不出任何问题。”娄念道,“炼化寒天玉不能帮助姚清衡增长修为,只能提升他自身根基的底蕴,后续修行还要看他自己。”
荀锦尧想起什么,突而脊背发凉:“你可记得,流云城拍卖行的万事通曾说过,要我二人加紧时间?”
“万事通早就知晓实情,但很明显,他不愿意直说。”娄念笃定道,“假设他说的是实话,姚清衡炼化寒天玉的时间绝不会短。”
荀锦尧道:“知道的越多,说的往往越少。于万事通而言,说与不说差别不大,他是流云城拍卖行的人,一介散修,不偏向任何一方势力。如同九尾妖狐族的事情,他只需搬着板凳看戏,就能从中捡得不少好处。”
“但正如万事通所言,目前还有回转的余地。我们也获取了姚清衡的把柄,接下来不会难办。”
娄念道:“制造合适时机威逼姚清衡就可以了。连外族造访的日子他都炼化不误,说明他对继承寒天玉急不可待。我赌他明晚还会这么干,只要把他捉个现行,不怕他耍心眼抵赖。”
荀锦尧思考一下:“按理来说,你我二人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明日就该离开琅琊雪山。先想想如何多留一日,且不会引起姚清衡的怀疑。”
既不想惹人怀疑,就得让事情发生的合情合理。
“这个么……”娄念提议,“要不还说我贪玩?”
荀锦尧笑笑:“你贪玩,你师兄不管的吗?”
娄念知他意思,不自禁发笑,出着馊主意:“那就拿你开刀,你贪玩儿,做师弟的管不住。”
他纯粹瞎讲,荀锦尧却受了启发,思忖道:“讲的有理,你不过一小弟子,没有立场代替师兄做决定,是该由我提出非留在琅琊雪山不可的理由。”
“比如呢?”娄念帮着想了想,“秦宗主临时托你做事情?”
“不现实,”荀锦尧解释道,“清风宗不会有求于雪人族,就算有,也很难消耗我们一整天的时间。”
此言不虚,娄念没有更好的点子:“那你说怎么办?”
荀锦尧思索着,没好答话。
娄念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坐了会,无意瞟见桌上雪人送来的醒酒汤碗,脑海里灵光闪现:“说我醉得醒不来?”
“你是喝了多少才能醉一整天?”荀锦尧好笑着,怀疑他在打岔,“走的时候神志清醒,回来后就一醉不醒,雪人送来的醒酒汤怕是加了强效安眠药。”
娄念耸肩,心知此计不成,还硬要说:“赖他们赖不得我,再不济就当水土不服。”
“……”
“水土不服?”荀锦尧眨了眨眼睛。他知道娄念说的是句玩笑话,只是这个说法……他隐隐约约有了条思路,某种想法呼之欲出。
娄念不知他想的什么,脑瓜朝前凑了凑,也跟他眨眨眼睛:“水土不服怎么了?”
荀锦尧盯着他:“我想想。”
娄念笑盈盈的:“嗯嗯。”
荀锦尧看娄念一会:“!”
他精准捕捉那一线思路:“有了!”
娄念好奇道:“你要怎么着?”
荀锦尧一本正经道:“方才少想了些东西,现在觉得,还是拿你开刀最为合适。”
“……?”娄念的笑容微微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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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领命为染了风寒的清风宗小师弟诊治的雪人医师满脸为难,视线在荀锦尧与歪靠在荀锦尧身上的某位“虚弱患者”之间不断徘徊。
荀锦尧摸着娄念的头发,与雪人医师无奈道:“我这师弟喝酒没点估计,瞎子过河似的摸不着自己的底儿。也是我昨夜疏忽,带他回来没多管多问,直到今日才知他酒醉后又吹了许久冷风,半夜就烧成这个糊涂样子。”
身为修者,灵力越高深,代表身体素质越强,患病的概率越小,反之,灵力低微就容易染病。如娄念假扮的实力平平小师弟患了风寒,放在外人眼里是不足为奇的。
也正因如此,装作患病的只能是娄念,而非荀锦尧——昨夜的荀锦尧用差不多的理由说服了娄念。
然而,娄念从始至终都不大情愿,荀锦尧觉着得把人哄心甘情愿了,才好让人开开心心地做事情。于是,荀锦尧问娄念为什么不情愿。
娄念不看他,低眼抠着桌子角,好半晌才突然问:“你觉着雪人族待我们如何?”
“?”荀锦尧不知娄念问这个做什么,还是回答道,“不差。我们白日分析过,雪人族性格淡漠不假,但姚清衡表面功夫做得还是相当周到的。”
他指了指桌上那只小碗:“你瞧这不是,他们知你酒醉,还及时送来了醒酒汤。”
娄念抠着桌子的动作一顿,慢慢抬起眼来,面无表情道:“那你顺着想一想,他们知我患病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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