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片迷心镜碎片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凡界手中。
荀锦尧隐有所感:“所以它现在被安放在了何处?”
“对外没有准确说法。”谭辞舟道,“但是,自从迷心镜碎片重回凡界手中之后,我宗东演武场及其后方大片树林空地全部封闭,宗内弟子再不得入内。而后,宗主闭门数日不出,同时嘱咐宗内弟子不得将任何消息外传。”
“因此宗内大多数弟子现在均猜测,那片迷心镜碎片……就在我宗之内。”
荀锦尧听罢心下一沉:“那就难怪了,这种事情难保隔墙有耳,越多人知道越不保险,何况是整个宗内所有人有目共睹。”
他大抵能猜到秦沧程将迷心镜碎片带回宗门的原因——凭靠归心剑法内含的断罪之火精髓,未必不能对迷心镜碎片稍作压制。
东演武场是清风宗里最偏僻的一个演武场,下了演武场继续往东走,大片的树木与空地一直连接到城郊外的树林。
林子与空地常有弟子在其中习武,荀锦尧印象深刻,不怎么回忆就拐向往那儿去的路。
传讯石另一边,程长老也已领人过去查探。谭辞舟道:“会是煞罔带来的人吗?外头的只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则在清风宗内。”
荀锦尧道:“是有可能。”
就不知暗中潜入的具体是什么人,血影领地……除血影以外,还有这般大手笔的魔修吗?
传讯石另一端的几人在低声议论什么,不出一会,里面传来程长老的声音:“演武场这边情况还好,宗门做下的布置没有动过的迹象。”
“你们时刻提防周围有没有人跟踪,我猜潜入者只听说过东演武场,实际却对宗内复杂路况一头雾水,这会正像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荀锦尧脚步微顿:“这样,保险起见,我们不去东演武场。”
“也好。”程长老叹息道,“我早劝宗主不要把那麻烦东西往宗门里带,他偏要一意孤行,如今可不好收场了。”
归心剑法之奥秘,历年以来,唯有清风宗宗主才有权知情。荀锦尧不好与她多说断罪之火的事情,驻足道旁,说道:“其实差不太多,东西无论放哪儿,清风宗都甩不脱责任。”
“也罢,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程长老话头一转,突然没了好气,“你既是不过来,便去藏宝库把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喊出来,告诉他,人都打上家门来了,是他的弟子重要,还是一堆破石头重要。”
“呃……广进长老竟没去城里协助支援吗?”
谭辞舟道:“广进长老说,任何时刻,有了灵石方能建立宗门之根本,不到紧要关头,就不要随便唤他出来。”
“……”
荀锦尧不知该先同情自己被委以重任,还是先挖苦广进长老心态难能可贵。
他无奈摇头,再怎么也只能应了,刚走几步远,忽听程长老厉声道:“你们两个是在干什么?态度若不放端正,就都给我回去!”
荀锦尧乍一听,还以为她喊的自己与谭辞舟,满脸迷茫再去听,另一边吵吵闹闹的,像是弟子之间扯起纠纷,还动用了武器。
奇怪……宗门里的弟子,不应该这样胡来才对。
他正迷惑不解,耳边听见程长老难以置信的语气:“这……不对,这是幻术吗?!”
……幻术?!
荀锦尧一惊,冷不防就联想起一个人——想得到迷心镜碎片的,分明不止煞罔一人!对方是幻术一道的佼佼者,说是当今大陆最为强大的幻术师也毫不夸张。更何况这个人,他……
荀锦尧无意识握紧拳头,当机立断与谭辞舟道:“你去试试能不能把广进长老喊出来,让他护着宗内其他弟子,我去东演武场看看。”
——
东演武场内,叮当锵啷的武器相撞声刺激耳膜。
谢宇斌靠坐在比武擂台最靠边的石柱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盯入黑暗之中:“你们清风宗的归心剑法,很不简单。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起初只有两个实力较弱的弟子被他控制,而后随时间推移,才又有几个弟子为幻术蒙蔽,施展剑法向同行者袭来。
程长老与几个意识还清醒的弟子陷入包围之中。跟自己人搏斗,总要有所顾忌。她冷冷斜了谢宇斌一眼,抵御其间也向他挥出一剑,却被他向旁侧挪步躲开。
程长老扬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前怎不曾听过,血影领地还有你这号强大的幻术师?”
“我不是血影领地的。”谢宇斌简单地道。
单凭眼睛看,他是看不出归心剑法有何处玄妙,索性放着几个弟子与程长老打斗,自己向东演武场之后的树林与空地走去。
迷心镜碎片会藏在哪里,他不确定。但他心里有一股自信——只要他接近了它,他就一定能感觉到它。
这片树林相比清风宗宗门前未被烧毁的那片树林,稀疏了很多,却也更适合宗内弟子在其中习武比武,亦或单纯的休闲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