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斟酌一下,欲要与他行些劝说,却见他抖了抖袖子,从储物石里找出来一只做工精细的小木盒。
盒子有两个巴掌那么大,打开来一看,盒底垫了黄油纸,一半装小西红柿和青提,另一半则整整齐齐放着切了块的各样小点心,一眼瞧去煞是好看。
荀锦尧笑说:“你出来一趟,准备倒是齐全。”
“玩嘛。”苏尧尧理所应当道,将小盒放在两人中间,“别客气啊师兄,昨日做的,被同屋弟子吃掉不少,还好我提前留了一份。”
“你做的?”荀锦尧心觉奇异,捏起一枚他叫不上名字的、点了红豆的雪白团子尝了尝。
那点心甫一入口便弥散开浓郁醇厚的糯米香味,软糯而不粘牙,口感极佳,甜度适中,不会特别地齁。
他不吝夸赞:“你手艺不错。”
说着他又挑了个外皮剔透,能隐约瞧见其中嫩黄馅料的圆球:“这个又是什么,总不是汤圆吧?”
苏尧尧想了想:“家人教我的,没名儿,你若有想法,给它取个代称也可以。”
“莫不是你们那儿的特产?”
苏尧尧便笑:“我家的,没往外传过,硬要说特产也没差。若哪日得空,请师兄随我回家做客,北方小城一些吃食,师兄从前应是没听说过的。”
蹭点好吃的谁不乐意?荀锦尧欣然点了头:“若不嫌弃,届时我也能帮些小忙。”
苏尧尧不以为意,抹了抹小番茄表面的水珠:“那就麻烦师兄看锅烧火吧。”
“……”荀锦尧陷入短暂沉默,坦诚道,“这个算大忙,可能有一点点难,我烧糊过几次,也不经常烧,但我可以试试。”
苏尧尧斜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复杂——讲白了,不是个要委以重任的眼神。
荀锦尧还想辩解:“我意思是其他的我很在行……呃,可能有的也没……”
所以他于厨艺有什么擅长的?想了好半晌之后——
行吧,人各有所长所短,可能他没那么擅长做,但他不是擅长吃呢吗?
阿尧,傻傻的
众人在飞鸿宗待过几日,初时的新鲜劲自是没了多少。大多弟子摸熟了往返路线,这日便承武堂长老好意邀请,于飞鸿宗月试之上与宗内弟子小试身手。
双方弟子各有特色,比试起来颇有看头。飞鸿宗亦给足了面子,凡是有些地位的师长,包括岳盛本人均前来观看。
荀锦尧一边望台上弟子,一边与身旁几个弟子道:“你们小舟领班算同龄里相当出众的了,可瞧见他方才那一手,初不见剑芒锐气,实则为厚积薄发。沉得下,放得开,这已是看破沉心玄妙的前兆,日后能走多远,全看他自身的悟性与机缘了。”
“说到沉心……”他顿了顿,“你们中已有人修到沉心一重,有个技巧我也与你们提一嘴。这一重触发条件比较特殊,与同为正道弟子的修者切磋,看上去便像没了用处。而实际上,若能提前取邪祟身上的鬼气封存,驱使剑法的时候散出一缕,如此一来,沉心一重的仗罪之能,就能有效发挥。”
“这般,可有疑?”
他话落,几个弟子面上浮现思索。
“我有疑,”苏尧尧拖着调子唤他,“师兄——为什么不夸我?”
身旁弟子吃吃笑着:“你这不正经的,这也能叫疑问吗?”
荀锦尧亦是失笑:“倒也没什么错处,算你一个问题。你亦是不差,注意些我平时指点你的地方,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忽听附近传来一阵讶然惊呼声。
谭辞舟已结束比斗下了场,却见观望台上,岳坤径直跳下,拨开人群,走至一道身影面前,拱手作揖:“梁师兄,岳某近日恰逢瓶颈,那些个招式苦练多日,仍是迟迟不能攻破难关。今日愿在这演武台之上,众目共睹之下,请梁师兄赐教。”
梁弘毅侧目一斜,目光冷冷地睨他:“众目共睹之下……是吧?”
周围落针可闻,连飞鸿宗弟子也不敢多言。
荀锦尧面上不动,心下却觉不妙。
如梁弘毅所言,岳坤特意强调众目共睹,恐有其他目的。只是梁弘毅……此人行事虽光明磊落,却最是不服软,哪怕能看出事情有问题,怕也要为了口气而应下。
果不其然,那两人几句明嘲暗讽之后,齐齐跃上比武台。
底下弟子适才悄声议论。
有位长老不满道:“今日以月试之名操办演武比斗,又集宗内长老弟子汇聚于此,实是以清风宗来的友人为重。你二人倒好,一人是飞鸿宗大弟子,另一人则是当今代任宗主的亲传弟子,非要在此刻找上彼此切磋,行事怎能这般欠缺考虑?”
岳坤面朝向他,拱手作礼:“长老所言极是,赖弟子愚昧。”
讲是这般讲,却不见他有下场的意思。长老更为不悦,正要再做苛责,台上传来一声低笑。
岳盛道:“依我看,长老此言却是不妥!这月试上呢,该打的打,该看的看,谁也没坏了规矩、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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