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就肉眼可见的扭曲了。
“它的味道很……”荀锦尧两眼发直看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慢半拍补全道,“很,很苦,安逸堂长老赶巧路过,尝了一个之后说我有炼丹制药的天赋。”
所以这个最不喜欢苦东西的人硬要抢,手还伸这么快真的是……字面意义的自讨苦吃。
娄念沉默片刻,半转了个方向,背对他坐在阴影里。
方才同样遭殃的木灵投来怜悯的目光:“真可怜啊,感觉他在世上再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啦。”
荀锦尧:“…………”
“要不,你把它吐掉?”
“那可是夫君亲手做给阿念的小甜——点,”娄念幽幽地道,“阿念当然不能浪费夫君一片心意了。”
“……”荀锦尧扶额苦笑,“你也真是的。”你夫君手艺多灾难级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归说,看娄念惨兮兮的模样,有一瞬间他还真以为他干了多缺德的事……
零嘴子里有蜜饯,他扒出来一颗塞娄念嘴里:“你记得啊,真是好东西我会第一个给你,下回别上赶着拿自己试验了。呃,还有那什么,我一开始真没想着给你投喂苦药……啊不对,它不是药,反正它……”
荀锦尧郁闷卡词儿。
好了,这回他自己都说不好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糖不糖药不药的。
“反正它是给阿念的,”娄念斜他一眼,“下次我要看着你做。”
没有荀锦尧专制的发苦红豆泥掺和,满地木灵欢快抢食,吃得个比个开心,有几个甚至都为最后一个香葱小麻花打起来了。
干看着一堆小人打闹,跟耍杂耍似的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但俩人也不能真就这样瞅着他们慢慢等呀。荀锦尧正要问问它们什么时候断罪之火不躁动了,能离近去看看了,突然感觉地面底下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嗡鸣声。
木灵们本还乱糟糟的,经这一下子全都在原处呆愣住了。
诡异沉默中,倏然爆发尖锐的叫喊声:“糟了,又来了又来了!”
“找个地方……不,跑出林子!跑出去!!”
叫喊声渐渐远离,一群木灵滚作一团,如来时那般,眨眼间消失得影都不见。
俩人正奇怪着,突然感觉到一股浩瀚的灵力气息,密密实实地倾轧过来。
方向似乎是树林最里。
俩人对视一眼,各搭了只手握住,转瞬闪出原先位置,出现在滚出去老远一段距离的木灵身侧。
“到底怎么回事?”荀锦尧问道,“是断罪之火的缘故?”
好不容易滚出树林范围,木灵们稀里哗啦瘫倒一地,呼呼喘着粗气:“还能是什么啦?神灵之火隔三差五跟那个东西闹不对付,凤凰们就得没日没夜在跟前守着,动静稍微大点儿,倒霉的可不就是咱们永生丛林里面的生灵嘛!”
……那个东西?
荀锦尧一抬眉,正要再问,忽听林子里一阵难以形容的巨响,有类似于石头相撞以及土块摩擦的声响,也有重物轰然倒地的沉闷之声,眺目远望还能看见远处无数棵参天巨木剧烈摇晃。
他们站林子外头只能感觉到微弱震感,一群木灵怯怯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今天这个比上回震得还要狠呢……”
“咱们还能熬过去吗?能吧能吧?天无绝木灵之路!”
“难说哦,这几天越来越频繁咯。”
木灵们唉声叹气一片。
俩人才来得及问一嘴:“方才你们说,和神灵之火闹不对付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有木灵奇怪看过来一眼:“当然是那个黑家伙啦。你们两个笨东西,身上虽有神灵之火的气息,却半点儿都不懂事啊?”
乖崽儿
羽人村落电闪雷鸣,倾盆暴雨说下就下。
谁能料到大好的天气说变就变,等反应过来好几个弟子浑身都被淋得湿透,站在一块狼狈得像一群落汤鸡。只有三两个弟子及时施术隔开雨水,从上到下还干干净净的。
此时,所有人视线都投向祠堂阴影下的角落。
一道矮小的身影绕开正中央疯狂全无自我意识的羽人,向着他们走来。
“情势危急啊……”矮个子羽人看了眼天际,连连摇头叹息,“圣域根基在神灵之灵妖精华,它不稳定,圣域里便天气异变,天灾频发。”
这个羽人自从出现到现在,没有显现出其他羽人那般疯疯癫癫的状态。
有弟子觉得不对劲:“敢问你是哪位?”
“我是这村子原先的村长,”矮个子羽人慢慢道,“多年前这村子就被污染了,失去神智的羽人是多数,少数正常的便要服从他们的管教。而今发生的一切,就是报应啊……”
众弟子半懂不懂,捡重点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啊,您那些同胞还有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羽人村长言简意赅道:“难。”
几个弟子干看着也急,就道:“难归难,总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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