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台北面,伫立着为观武所建的飞檐御风楼。
其上二层,已铺设好坐席,只待各派掌门的到来。
如今三大派,紫云,潜龙,长空,除紫云剑派首徒姚子璋仍在外云游,其余两派皆派了首徒出战,看来,是对此次榜首之名势在必得。
参赛众人三两成群地在惊澜台边落座。其中各色衣袍颜色杂乱,各路人声不绝于耳,混着那如雷鸣般鼓声,倒叫秋望舒觉得聒噪难忍了。
不欲掺和到那熙攘人群中,她往墙边后排缓缓踱去,寻着一个不挨着旁边人的座位。
皱眉跨过了纷乱吵闹的九星枪门,秋望舒终于在最后一排,找到了一个异常冷清的位置。
这一整排除了她,只有一个黑衣女子静坐在此。
那女子看起来同秋望舒年岁相当,一头乌发高高束起,一根碎发都不留。往下看去,因为低着头,也只能看到一个侧脸。鼻梁直挺,鼻尖锐利,连同那不苟言笑的嘴角一起,便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了。
此时这黑衣女子正低头拿着绢布专注擦拭着石台,动作之仔细,神情之严肃,甚至连石缝也不放过。
这般爱洁如命,一会儿下了台,她岂不是得把剑都擦上个几遍。
这么想着,秋望舒默默坐到了长凳的最远端。正好,她喜净,自己喜静,那两人谁都不挨着谁,也无需交谈,就各自干各自的事就行。
感觉到秋望舒拍完座椅坐下,她也只是微微侧过了头,看对方坐得离自己足有一丈,便无甚反应地又转过了头去了。
过了一会儿,当秋望舒已无聊到转起了手中的无奇剑时,突然,前排众人喧哗了起来。
秋望舒抬眼闻声看去,原来各派掌门过了校场,正缓缓朝惊澜台而来。
象征各派威严的旗帜高悬风中,旗下,有三人稳步行来,鼓声震荡四周,他们的衣袍也随之在风中振开。
行于其后者有二,一人两鬓已染霜,着一身白玉兰纹长衫。面色威严,不怒自威,正是潜龙门在位已过二十载的掌门——祝融潜!
祝融潜名列七侠之一,门下又有高徒不胜数,所以潜龙门如今的位置,几乎可以与紫云剑派比肩齐声。
而与他并行者,是长空派新即位的掌门——斯玉声,此人虽已过而立之年,但仍是一副浪荡做派,着一身月白,摇扇而来。
长空派虽无后进之秀,但其派内独传,可重塑心脉的太虚心法,却仍不容小觑。
行在最前者,紫衣银冠,不若祝融潜那般老成持重,也不似斯玉生那般吊儿郎当。她面容柔和,眉目间还有几分温雅含蓄之意。那是当今武林盟盟主、是紫云剑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也是现如今三派中唯一的女掌门——丁凌泉!
可在看清这三位来者时,秋望舒却有些疑惑地想道,那日她在面摊上遇到的的告水山庄,为何无人前来?
众武门弟也交头接耳起来,显然,他们也有同样的疑惑。
离秋望舒前头最近的一个长空派女弟子疑惑地问身边女子:“师姐, 告水山庄来的是谁……为何不在这里头?”
那女子着一身灰衫,髻上束簪,看着应该是长空派的大师姐——温砚。只见她身板直挺,目不斜视地对问话的姑娘说道:“武林盟三大门中,并无告水山庄。”
“来的该是少庄主易君笙。”
“她师君云照雪,一手追雪剑决云寒霜,曾有“玉壶心”的美名。”
说着这里,她毫不压抑心中的欣赏之情,自然而然地说道:“不知这号称“涿光璧”的少庄主,又是怎么个卓然风姿?”
“不过,听闻她今日身体抱恙,不便出席,明日才会亲自上惊澜台与人比试。”
话音刚落,她们两人身前便插进一个灰衫男子来。
他从前排“呲溜”一下转身过来,神态轻浮,语气中多有不屑。
“师姐此言差矣。”
“我看啊,少庄主不来,是不敢来。”
话语间,端的是一派尖酸刻薄。
“台上坐的,都是当世之英雄。这少庄主一介孱弱女流,既无其父母之手段,又无其师君之风姿,不过碰巧托生于名门,也配与其他三位平起平坐?”
这一句话听得两人皆皱起了眉头,连带着秋望舒都看了过去,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说话的男子。
如果不是与掌门沾亲带故,这斯敬文又怎配当得上一声“师兄”呢,这么想着,那年轻弟子自然是不屑道:“斯师兄倒是说得坦荡,也不知那根骨不佳,靠沾亲带故硬挤成内门弟子的,又是姓甚名谁?”
眼见被戳中痛处,斯敬文面上露出愠色来。但碍于众目睽睽下不好发作,于是他只抱起手臂来,咬着后槽牙回道:“随师妹怎么说,反正说句难听的,云照雪失去消息后,告水山庄早就大势已去,再无后人以继也,任你们再捧这少庄主也没用。”
本事没几分,心气倒是狂傲得很。年轻弟子闻言,直接冷笑道:“好啊,那我倒看看你若是碰上她,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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