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正午,可?是院中?除了?那?枯树边有些阳光外,都静静窝在昏暗之中?。
无声地跃上了?走廊,云照雪小心?地走进了?那?间?教奴在路上告诉她的,阿曼苏制药的药房。
与外面冷清的庭院不同,这药房里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有矮榻,有书架和药柜,有桌案,甚至还熏了?风雅的浓梅香。
不过,非要说哪里古怪的话?,那?就是……比起药房,这间?屋子更像是有人?长居的卧房。
仔细环视过一圈后,云照雪缓缓地朝药柜走去?。
可?是,在看清药柜上摆放的瓶罐后,云照雪却愣了?一愣。
那?药柜上摆的哪有全部都是熏香的调料,没有一件与草药有关。
心?中?的疑惑更甚,结合这院子和屋中?的异样,云照雪甚至开始怀疑,此处是否真的是阿曼苏的住所。
思索间?,书柜后的角落里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不像是老鼠的动静,倒像是人?身上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心?中?一惊,云照雪赶忙躲进了?药柜旁空置的红木柜中?。
柜中?昏暗,但?是留下了?一条可?以看清外面的缝隙。云照雪就这样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缝隙外的动静。
她先是看见一角微微晃动的狐裘,那?狐裘色白如雪,只?带几分杂色。
而渐渐的,随着那?狐裘慢慢被掀起,出现在云照雪眼中?的,竟是比狐裘还要白上几分的手臂。
是个女子……云照雪在心?中?悄悄问?自己,这个女子便是阿曼苏么?
已是初冬,这个女子却身着紫色单衣和外衫。她半拥着外衫站起,身姿慵懒至极。
站起来?后,那?满头?银发?垂到腰下,甚至盖住了?她的侧脸。
不知是不是自己打扰了?她的午睡,云照雪看见她满怀困意地揉了?揉眼皮,然后蹲下身去?拍了?拍身下的狐裘。
几下轻拍后,云照雪以为的“狐裘”却抖了?抖皮毛,缓缓地站了?起来?!
眼睛倏然睁大,云照雪这才意识到,那?哪是“狐裘”,分明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
外面的紫衣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见她亲昵的挠了?挠白虎的头?,随后便神?色如常地朝外间?走去?。
正当云照雪以为她会毫无察觉地走过时,木柜外却响起了?一道带笑的声音。
“还不出来?么?”
白虎的尾巴在木柜外扫来?扫去?,云照雪听见她懒懒地威胁道:“那?就让我这衔蝉奴来?替我会会不速之客吧。”
衔蝉奴……
明明是一只?凶恶的白虎,却取了?乖顺猫儿才会叫的名字。
这人?真是……
在她第二次喊出衔蝉奴这个名字时,云照雪终于放下了?犹豫,蹙眉撞开了?柜门。
视线恢复明朗后,云照雪才看见,她以为异常凶恶的白虎,竟乖巧地依偎在一步外的紫衣人?腿边。
而当她对?上眼前的视线时,却发?现方才那?威胁她的,竟是一个笑盈盈的绿瞳美人?。
“中?原人??”
看清了?云照雪的长相后,那?人?笑着感叹了?一句:“倒是稀奇。”
眼睛在云照雪的眉眼间?流连着,云照雪听见她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长得这般好,却不要命。”
弱水经年(二)
白虎的口中突然发出威胁的低呼声。阿曼苏循声开窗看去, 神色却?突然冷下了几分。
院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白衣侍从,而站在所有侍从之前的,是一位身形高大的锦衣男子。半张金色覆面遮不住他面上的阴翳, 但是在看见窗边的阿曼苏时,他?的眼中却出现了可以称得上喜悦的神情。
来人正是教主最得力的圣使——乌月还。
阿曼苏没有回头,只是沉着?一张脸将云照雪推进了木柜中。
长廊里传来了连续不断的脚步声, 身边的白虎警觉地弓起?了脊背。
“格桑乌,我奉教主之命前来取药。”
听到“格桑乌”三个字时,云照雪有些诧异地拧起?了眉头,而那白虎更是竖起?了浑身白毛挡在了紫衣人身前, 看起?来大有将来人大卸八块的意思!
格桑乌……
此人的身份难道不是她要找的阿曼苏么?
乌月还的脚步出现在门?槛边时, 屋外?那原本?就不剩多少的日光瞬间便被尽数遮去。
兽瞳中爆发出慑人的凶光,那白虎猛然张开了血口,一双利爪也逐渐对上了进门?的乌月还!
面对如此凶兽, 乌月还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饶有兴味地盯着?白虎的眼睛。
知道衔蝉奴护住心切, 被叫做格桑乌的人向前一步,寒声呵斥白虎:“衔蝉奴,让开。”
受了这一声怒喝,白虎嘴里发出恼怒的低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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