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既然结案了,当然就没人会查阅卷宗了。
那就好。游沁说,不想再让这件事影响我的生活了。
外面涌进来一股微光,终于走到了出口。
天朦朦胧胧的擦黑,文子佳按响车钥匙,辨别方位,游沁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
汽车车灯闪烁的强光中,江雪荷的心也随之怦然一跳。
对方的手极其柔软,温热,像一块玉。她好像很久没握住过别人的手了,很久的上次,丈夫在她办案后一厢情愿的安慰她,她感觉握住自己的是一团滚烫的生铁。
白寄凊的手从手腕滑下,柔和地张开五指,牢牢地与自己相交,面对面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警官,最近还流鼻血吗?她问文子佳,一边从对方的口袋里拿出那支薄荷润唇膏,你的嘴唇也很干。
江雪荷的心和文子佳同步,一齐被这句话吹得摇摆。
她向后避了避,却避不开这支小小的唇膏。
涂完之后,江雪荷总觉得游沁这女人含有一点白寄凊的特质,这人笑着也在自己唇上涂了涂。
她的心情忽上忽下,在两辆车之间逼仄的缝隙里,文子佳鬼使神差地说:我爸爸因为公务牺牲后,妈妈反而希望我能做警察,因为这是爸爸一直以来的愿望。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呢?游沁问她,吐息浅浅地在临冬的夜晚中呼出白气。
我不知道。文子佳说。她真的不知道,从接受了这份愿望开始,她的人生之路除了职业规划之外,尽是一片深刻的茫然。
游沁轻松地说,或许警官可以仔细看看我的书,分析一下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会的。文子佳该走了,但她没有试图挣脱游沁,两人就这么近在咫尺的凝视彼此,好像要将对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心里。
我该走了。文子佳说。
隔了两秒,她又说:我该走了。
又是两秒,文子佳说:我该走了。
卡。今天的长镜头重拍起来很耗费心力,而且赵霜浓非要按顺序来,搞得大家都是精疲力尽。
白寄凊见她站定不动,向郑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过来:文警官?
江雪荷看了她一眼:在想事情。
我知道。白寄凊理所当然地说,你舍不得和我分开,你的休假是偷来的时间,其实你知道我不是一定无辜的吧。
我愿意相信,这时候我当然是相信的。江雪荷眨了眨眼,那种温柔又爱慕的神情渐渐消失,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江雪荷。
白寄凊撇了撇嘴,深觉出了戏的江雪荷一点也不可爱了:要回酒店吗?
江雪荷一般刚下戏,心情复杂的时候,都会选择先散步。不过她生怕白寄凊又要跟着自己,权衡之下说道:嗯,回酒店吧。
对了。白寄凊说,还记得咱们寄存的酒吗,咱俩是肯定不能去了,这一阵让郑滢和听南过去喝了吧。
怎么感觉有点公费放假的意思?
还没等她想好,白寄凊招手叫郑滢过来,笑盈盈的:小郑,你和听南坐我的车去xx玩会吧。
郑滢被天上掉了馅饼,却仍保持着基本理智:寄凊姐,这不好吧还得工作呢
到底是不能浪费。
江雪荷心里叹了口气:去吧。
她本以为郑滢会乐乐呵呵地去了,没想到小姑娘瞅着自己,一脸的苦大仇深:姐,那你去哪呢?
我回酒店啊。江雪荷想也不想,你们既然坐寄凊的车去,那她就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吧。
郑滢表情更苦大仇深了!这不合适吧
江雪荷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白寄凊更是嫣然一笑:哪不合适呢,小郑?
郑滢瞅了白寄凊一眼,觉得她似乎居心不良。白寄凊道:我又不会把你姐姐吃了!她转头对江雪荷说,我感觉你家小郑对我有偏见。
她哪有。江雪荷赶快敷衍过去,去吧去吧,好好玩。
郑滢于是内心闪着泪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觉得自己是在虎口丢下了羔羊一样的姐姐。
许听南看她这样,十分惊诧:你怎么了?
我悄悄问你,郑滢这些天,已经发现许听南是很沉默且靠谱的那种女子,引为知交,寄凊姐,有没有交过女友?
没有。许听南想都不想,你别乱八卦,姐姐从来没和女人交往过。
郑滢解释道:我不是要打听啊,更不是要在网上发料你别误会!我就是
许听南不是工作状态,把大大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认真听她说话。
郑滢狠下决心:我姐姐是直女。
许听南真的惊呆了,难以启齿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吗?
我知道。许听南说。她神情复杂,我觉得每一个人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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