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蛇纹身和鼻血,那条色彩斑斓的蛇,原来开启的不仅仅是文子佳的爱和欲望吗?
她拿手盖住脸,丝巾的触感依稀残留在她的感官上,那个吻也久久未曾消散。
微信响了,她摸索着关掉手机,静静地坐在一片黑暗当中。
刽子手告诉犯人自己砍断的是绳子,犯人就安然地多活了十年,白寄凊的一句话,就让她的生活滑向了无法预测的深渊。
看来自己确是思想保守又想投机取巧,要不然怎么会一边配合别人卖姬,一边又害怕此事成真?
江雪荷千头万绪,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想起,何处考虑,只是想到:我也需要像阿申巴赫一样,在阴暗的角落里躲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雪荷听到门口指纹锁发出一声电子音,随即,走廊的光灌进来,她眯了眯眼,疲倦地说:你俩怎么过来了?
门口不是卢想慧和郑滢,还能是谁。
郑滢慌慌张张地说:姐,你为什么不开灯啊?卢姐,我就跟你说不对劲!
江雪荷道: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你这还要跟卢想慧说啊?
你少来!卢想慧打开客厅大灯,三步两步坐到她身边,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关机,你从来不关手机的!
就是因为很不舒服才关机的。江雪荷平静地说,手机开着总会受到打扰,我忍不住才关了。
你哪里不舒服?卢想慧皱紧眉头,质疑地问她,向荣都发微信问我你怎么没回消息,你从来不这样的。
江雪荷合着眼,突然打开的大灯刺得她眼睛酸涩:别总说从来了,这次真的是头痛,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吧。
不会和综艺有关吧?卢想慧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不可能啊,你这么与人为善,能和谁闹矛盾?成片也都放了四五期的,明明好好的!
她捉住江雪荷的手:咱们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事瞒着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雪荷看她毫不关心自己的病情,就知道她根本不信是自己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不过她现在实在打不起精神应付这两人:私事。江雪荷说,是我自己的私事,与工作无关,好了吧。让我休息两天,过一阵还有行程,还要路演。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提私事二字,卢想慧简直勃然大怒:你还跟我说私事!
从你二十二岁到今申咱俩就待在一起,现在十二年了,你居然还和我说私事,我对你有私事没有!郑滢一脸敬佩地看着卢想慧打起了气势如虹的感情牌。
我谈恋爱哪次瞒着你,我家里有事哪次瞒着你,我结婚你都坐第一桌,我晚上干什么你都知道你居然和我谈私事!
郑滢瞠目结舌,无法细想。
虽然夸张,可着实有效,江雪荷睁开了眼睛望着她,显然是无奈至极。
卢想慧唱红脸,郑滢感觉自己应该唱白脸,可是她真有点茫然失措,急急忙忙说:卢姐咱要不别问了,世上哪有非要刨根究底的事啊。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卢想慧恨铁不成钢,你现在站哪一边?
江雪荷心烦意乱:你俩别吵了。
如果非要问个究竟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好像是同性恋,你俩知道吗?
白日见鬼(二更)
郑滢一脸痴呆, 不敢相信刚刚从江雪荷嘴里说出了什么话。
你不是。卢想慧愣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 我认识你这么久,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你绝对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想着江雪荷这些年来的种种, 心脏怦怦直跳, 脸上居然半点不显:你别瞎想了, 我以人格担保你不是。
郑滢在旁边张了张嘴,被她狠瞪一眼:不管是谁和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的,那都不是真的, 知道吗?
江雪荷从茶几上拿起玻璃杯, 抿了一口冷水, 她知道卢想慧只是为了宽慰她而已:我自己想的, 你俩也帮我想想,不必安慰我。
卢想慧很着急:可不是说三十四岁没谈过一次恋爱没爱过一次男人就是女同啊, 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等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你马上就能爱的一发不可收拾信不信!
江雪荷心里叹了口气,想到白寄凊鸦羽一样的眼睫毛和血橙色的丝巾, 看向沙发那边:郑滢, 你说呢?
郑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姐,你是什么时候, 突然, 自己想到的?
她脑海里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
江雪荷不想再谈了:你俩走吧, 我自己待一会儿。
你别想赶走我俩。卢想慧干脆地说,你自己瞎想会出事的,我要留在这里制止你!
郑滢坐如针毡,话涌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可憋是憋不住的,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硬着头皮,大声说:是不是寄凊姐,她和你说了什么!
江雪荷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她,看得她心里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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