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凊摇了摇头,哼哼唧唧的,乱蹬乱踹,坚决是享受不了这份服务。
江雪荷没辙,把她两只脚拢进怀里:算了算了,起床吧。
白寄凊气喘吁吁,脸都红了,江雪荷半晌没等到她说话,把目光从她美丽的踝骨移到脸上:原来
啊!白寄凊大叫一声,不肯让她继续说下去,一翻身坐了起来。
江雪荷一怔,忍不住抿嘴一笑:你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吗?原来
白寄凊又大叫一声:啊!这下直接跳下床,跑进洗手间了。
原来江雪荷难得有点促狭地想,要把这件事记在白寄凊观察手册里面。
她不慌不忙地收拾昨天的衣服,一会叫服务生拿去干洗,又把被子和床单理了理,等到白寄凊出来,这女人装作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开始颐指气使了:江雪荷!
江雪荷仍然是不慌不忙地笑道: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白寄凊噎了一下:吃完饭带我去兜风!
江雪荷含笑点了点头,一副规规矩矩听从安排的样子。
果然不过三秒,白寄凊就绷不住了,笑盈盈地过来搂住她:我今天带着相机,给你拍点素材。
准备尴尬吧。江雪荷接受现实,也进去洗漱。
白寄凊细细地化着妆,速度慢了不少,江雪荷平日生活中是不画眼线,不贴假睫毛的,输她了十分钟洗漱时间,却几乎是同时完成。
帮我戴一下。白寄凊捡出一对翡翠坠子,是特地为了配江雪荷送她那两只生日手镯的,她甚至特地为此还做了一套新中式的压花缎面连身裙明明她平时离这种风格可谓十万八千里远。
当然,有这张脸,就算穿麻袋也美。江雪荷为她戴上耳坠,顺手系上她斜襟的玉珠扣。
白寄凊趁她换衣服的功夫,又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江雪荷穿的是最经典的旋褶连身裙,需得配一点简单又夺目的,两枚钻石耳钉最合衬。
她帮江雪荷戴上,耳钉是冰凉的,耳垂却是温热,她用指腹抚过,又轻轻地吻了一下。
随后,她吻在江雪荷的嘴唇上。
江雪荷拿上玄关的车钥匙,两人乘电梯去花园吃已经离晚餐不远的早午餐,临出门之前,白寄凊不知道往手包里塞了一样东西,还神秘兮兮地不告诉江雪荷是什么。
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虽然早有准备,可江雪荷看到这辆纯银色的敞篷跑车时,还是感到了一股强大的铺张浪费气场堂堂袭来。
两人计划是要走完有世界最美公路之称的哈纳公路,白寄凊上次来茂宜岛的时候,自己开过一趟。可当她和江雪荷一起到了这里,再度欣赏沿途的美景之时,她感觉一切都和记忆中大相径庭,连幸福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白寄凊摆弄着相机,她一路摄像,有废片也不要紧,反正工作室会剪掉的。
江雪荷经过早午餐镜头的高强度注视,这会儿轻松多了,她微笑,放缓车速,看向这条公路起始处茂宜岛最大的制糖工厂博物馆:咱们改天可以去参观一下。
好啊。和江雪荷在一起,白寄凊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哈纳公路蜿蜒曲折,到处是急弯和小道,跑车底盘低,加速快,江雪荷渐渐地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开车。
经过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双子瀑布飞流直下,白寄凊透过相机的镜头,观察到这幅令人窒息的美景,不过她并没有留恋,而是很快地把镜头又转回到江雪荷,这是一幅更美,更温柔的侧脸。
真美。江雪荷感叹道,她开得非常小心,目光转动,望向瀑布和水潭。
白寄凊说:你冲着镜头笑一下。
江雪荷依言,把速度降到了最低,这才极富安全意识的,小心翼翼地转头,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白寄凊也不由得在相机后面回以一个微笑。
这一路风光简直是不可思议,多束瀑布,险奇汹涌,海湾静谧壮美。她们穿过层层的雨林,公园和热带植物园,像在一串连续的画片里面纵情游览。
夕阳西下,浓厚的霞光降了下来,稍微好走的路段,江雪荷会克制地提高一点速度,微湿微热的风吹得她长发浮动。江雪荷就会微不可察地皱一皱眉头,扶一扶墨镜,不知道在默默地,优美地忧虑,或者是思索什么。
白寄凊入神地通过镜头观察着她,吃到就腻,在她没和江雪荷恋爱之前,倒是偶尔会咬牙切齿地这么想。
可是恋爱后,她就基本再没这么想过了。
这个女人让她的潇洒和情绪价值理论通通失效,白寄凊想真正的爱情果然是排他的,只有彼此两个人的。不是游戏,而是郑重的承诺,和完整的未来。
她摸进手包,兴致勃勃地把藏着的东西给江雪荷看,居然是一小方瓶的威士忌!
江雪荷吃了一惊:你带酒是干什么?
气氛这么好,白寄凊理直气壮,怎么可以浪费!
她就着夕阳,抿了一口威士忌,杏仁和泥煤的余香在她口腔里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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