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自私,白寄凊哽咽着,我愿意改变的,我愿意改,我会学着,会学着她思绪混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迫切地希望江雪荷来抱抱她,不需要抱很久,或许只抱一下,让她安心就好。
然而江雪荷就是不过来,她急得一跺脚,向江雪荷走过去,可江雪荷后退了一步,就这样避开了。
你还是不懂。江雪荷柔声道,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脸上的神情也是柔和的,为什么实际上却是如此的拒人千里呢?
你还是不懂。江雪荷说,你其实并不明白你需要改变什么,虽然我说过我不想要你为我改变任何东西,可你连想要改变什么,来挽回我们这段关系,都还不清楚。
她最后说:偶尔我也想自私一次,可以吗?
你走吧,寄凊。
白寄凊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出去。她看着江雪荷走过来,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身边,她今天穿了运动鞋,比穿着皮靴的江雪荷矮了一线,江雪荷垂下目光,依然是那样温柔、无限宽容地望向自己:公主小猫,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吧。
她微笑着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很浪漫很浪漫的开始,一段很幸福很幸福的过程,这样就很够了。现在转身,她拉住白寄凊的衣袖,拧开房门,轻轻地将她往外一推,走出这道门,一切都不会很难的,今天是个特别晴朗的好天气,算算日子,你应该杀青了吧?
她松开白寄凊的袖口:回家吧,寄凊,白糖一定很想你了,和张呈,或者童师姐她们一起吃顿饭,第二天醒来,你知道吗?
她对白寄凊说:还会是一样晴朗的好天气。
真话(一更)
白寄凊看不到江雪荷脸上的神情了, 因为她合上了那道门,把自己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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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呈向工作人员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正在打电话, 她心情愉快:寄凊,你拍完戏啦?
那边默了好一会儿, 她终于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我我在家。
张呈一颗心登时就悬到了喉咙口:你怎么了?
白寄凊也没有大哭,仿佛是在不断地哽咽, 就连说话都很艰难:你能来陪我吗?
你别急。张呈想也不想, 我马上就过去, 你别着急。
她放下电话,急匆匆地在片场找到导演:导演,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临时有点事, 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导演闻弦歌而知雅意, 马上很和气地说:既然家里有事, 那就
他话里留了个尾巴, 张呈立刻接道:放心,导演, 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不会耽误拍摄的。
她顾不上再和导演多说什么,目光示意了一下助理, 让她拿上包直接上车。
助理怀里抱着她的手包, 还是很茫然,张呈坐在后座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幸好拍的是现代剧, 要不然一身古装都不知道怎么往外走。
我就拿了你的包助理说, 没事, 张呈打断她,拿上我包,有手机就够了。
她一颗心还是悬着,一边不停地给白寄凊发送消息,一边对司机说:去云缦,快一点。
白寄凊一条她的消息也没回。张呈打开密码锁,轻手轻脚地进门,头一个先往主卧去。
果不其然,她只将门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就看见白寄凊怀里搂着一个什么东西,蜷成很小的一团,靠着床,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厚地毯上。
寄凊。她压低音量,小小地叫了一声,走了进去,直到近前她才发现,白寄凊怀里搂着的是一个纯白色的光煞玩偶,因为搂得太紧,玩偶发出的声音都几不可闻了。
一向很傲慢的哑巴猫白糖爽这会儿在主人身边绕来绕去,不安一样,喵喵地叫个不停,张呈安抚似地摸了摸白糖爽的脑袋,又摸了摸白寄凊的头发,想让她埋着的脸抬起来:寄凊,怎么了?
隔了好一会儿,白寄凊终于把脸抬了起来,上面有被压出的红印,斑斑的泪痕,可还是异常美丽,没有人会舍得让她这样狼狈的,原本也是没有人能让她这样狼狈的,张呈心里有了隐隐的预感,可是不说,只是望着白寄凊,等着她说。
白寄凊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她把可爱的光煞玩偶让张呈看:这是在夏威夷的时候,我和雪荷做的,她的是一只无牙仔。
我们给彼此录了一句话。说到这里,白寄凊又忍不住地哽咽起来,这次她轻轻地搂住光煞,想让张呈也听个清楚。
江雪荷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寄凊,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我当时怎么会没有想到,这句话完整的是如果再也见不到你白寄凊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脸,她、她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想和我分手了?
不会的。张呈小心翼翼地把光煞放到床上,用纸巾蘸了蘸她脸上的泪水,你没有想到,她自然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单纯的祝愿而已,希望你早午晚都安,她很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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