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卷发被挽起,雪白的脖颈,肩背都袒露出了大半,白寄凊一言不发,连带着背后那条栩栩如生,美丽多姿的蛇都看起来蔫头耷脑,不再有往日斑斓的神气。
白寄凊满心挣扎,江雪荷来之后,她们又叫侍应生添了一壶君山银针,她想要帮江雪荷斟一杯茶,想要和她接触,想要和她说话,可是她站在江雪荷的角度一想,又觉得种种举动,仿佛都会把江雪荷推得更远!
靠这样是追不回江雪荷的,难道真要磨到江雪荷再次进组?她承受不了分开那么久,也害怕时间的威力!白寄凊心一横,想到那些送不出去的意面,收不到回音的信,她一伸手,将小小的紫砂壶提在手上,对江雪荷说:倒一杯吧?
江雪荷将杯子向外轻轻一推,目光始终看着杯子,轻轻地说:谢谢。
君山银针清香甘洌,还是一样的味道,可心境却是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帮人一人递一句的聊得热闹,不给江雪荷落单的机会,白寄凊乐的如此,她不说话,头一次在聚会中如此安静,静静地听着江雪荷说话,观察她的侧脸,观察她体恤掖进牛仔裤的褶皱,观察她牛仔裤的裤线。
她拥有江雪荷的时候,不会去悉心观察她的一切,当她失去了,才发现这个曾经的恋人身上尽是她想要了解的迷雾。
自己对于江雪荷而言是什么?白寄凊想,等之后吧,她想窝在江雪荷的怀里问她。
也不知道江雪荷是否给自己写了回信。白寄凊心一揪,她站在江雪荷的角度思考,忽然想到江雪荷有可能根本不会看她的信。
白寄凊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在随着想法而动,风一阵雨一阵地难受。因为她仔细一想,自己除了做一些简单到小孩都会的意面,写一些江雪荷或许根本不会看的信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改变之外,似乎就只能等着在茶室撞大运!
自己甚至撞了大运,都不知道怎么和江雪荷说上一句话!
欲擒故纵别没擒住,先纵走了!
白寄凊咬着牙,话在嘴边,一句简单的问问江雪荷最近好不好,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这样低着头,不厌其烦地看着江雪荷的体恤和牛仔裤。
突然,白寄凊看见一个小小的绒毛,很小的一点白掉在江雪荷的牛仔裤上,她伸出手,想要帮江雪荷摘掉,将将碰到薄薄的牛仔布,江雪荷一激灵,条件反射一样将她的手给捉住了。
久违的触碰,让两人都是心里一颤,好似有一团火即将要在两人的手中燃烧起来一样,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先是用力,试了试这种惊人的温度,随后江雪荷迅速地撤开了。
白寄凊没有阻止,手孤零零地垂了下去。
茶水喝尽,聚会也该散了,大家在停车场陆陆续续地开了车走,白寄凊站着,车钥匙交给了张呈,自己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江雪荷站在自己的汽车前,白寄凊偷眼看她,走得越来越慢。
此时此地只有她们两人,向荣上了自己的车,张呈也在另一边。
今天越界了。江雪荷说,浓艳的晚霞浸染了半边天空,将她的半张脸也映照得看不清神情,我也很不应该,往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喧哗与等待
我是意外遇到你的!白寄凊急忙辩白。
江雪荷低声说:你知道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她不再多说, 立即转过身去上了车,一刻不停地开车离开。白寄凊仍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快,要斩断的不止白寄凊的思恋, 更是自己那一颗动摇不已的心。
她其实根本不需要白寄凊做那么多,哪怕只是一次的尝试从她的角度考虑, 一次的意面, 一封信, 根本不需要同时,只要有那么一件小事,她就恍惚着想,和白寄凊和好吧, 她已经改变了, 我也变了, 我们会有新的生活, 新的结局的。
刚刚在茶室,双手接触的那一瞬间, 这种念头势不可挡地冲进她的心里,和白寄凊和好吧,你没办法停止爱她。
江雪荷向来不是一个自信的人, 可她知道分开的决定没错白寄凊也知道, 她只是乐观,她只是相信生活会变成童话。
会吗?江雪荷不知道。
她逐渐发现,白寄凊的到来是不带规律的, 总之是在二三四这三个数字间徘徊, 有时候甚至连续两次间隔两天。
这是欲擒故纵吗?江雪荷也想明白了, 这法子果然成效卓著,自己的一颗心反复地被拿起放下,尤其是奶油培根意面之后最开始的空白期,让她简直坐立不安。
现在她大致平定了下来,信应该是每天投递,她收到的就有了规律。既然第一封她拆开看了,往后的全部她也都拆开看上许许多多遍,然后控制不住地,写下一封封她永远不会送出的回信。
江雪荷有一张便签,她感觉自己是被白寄凊传染了收集癖,往后每次白寄凊过来,她按下门上的通话键,说道:回去吧,我不会开门,你也不要费心了。
白寄凊就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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