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对关笑语也这样深信不疑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可她音色中所特有的感染力还是令关笑颜的脸上浮出一层浅浅的黯淡,就好像她有多么理解黎放歌这一刻的孤单心情;多么理解想见不能见的那种无可奈何。
只见她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到小腹上,
黎放歌这才注意到,这个目测比自己略高、但又比便宜表姐略矮的女人似乎还有话想说。
你还不知道?阿语她
让关笑语自己跟我说吧。黎放歌忙打断。
关笑颜那双无波的眼睛泛起一丝怜悯,她冷然地垂下眼帘,避开了黎放歌的直视。
她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关笑颜又看过来,她的眼神已经又变得无波。
你果然还不知道。
黎放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关笑语在鹭京待了那么久本就显得反常;
向来直接的她坚持要等到返回鹭都才肯透露她外婆对她说的话;
在明明可以见面时避而不见显然不是关笑语的风格;一整天音讯全无显然也不是她的作风
种种情况都已经表明关笑语出了状况,
还是过于迟钝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黎放歌脑海里思绪翻飞的同时还能够辨清,关笑颜的语气并非嘲弄,某种程度上,她在向她传达着关笑语已经大事不妙,
黎放歌已经彻底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在家门外停下车、特地向自己走来。
为什么?现在,她等不及让关笑语亲口告诉她了。
关笑颜眼睛里的怜悯又浅浅泛起,她默默地侧首看向家门,那一直平稳的双肩忽然垂下去,我尽力。
什么?
让阿语有机会亲自告诉你。
虽然黎放歌脑袋里的问号虽然越来越多,
却也已经从关笑颜的只言片语中凑出了事情的大概:关笑语一定在抵达机场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在午间的电话中,她居然没能够听出关笑语的等见面指的不是今晚,而是时间完全不确定的,见面。
至于今晚不能见面的原因,绝不可能是因为她恣意在天琴音乐打赏《她》这首歌曲;
也不可能是因为素未谋面的刚刚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老人家从中作梗;
事情已经变得明显,肯定是关笑语的父母又反悔答应让她们在一起
请你告诉我,黎放歌忽然想做点什么,或者带我进去?
走吧。关笑颜的双手从小腹上滑下,她转身朝她的车走去。
黎放歌锁上车,匆匆跟上。
大小姐,这壮硕的女人不悦地看向走近的黎放歌,
不过,她的不悦很快变成震惊,就好像在黎放歌的美貌面前,不悦那种情绪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关笑颜什么也没说,壮硕的女人回过神,又毕恭毕敬地为她们打开车门。
不出所料,进去的一路上受到了诸多阻拦,不过全都被关笑颜的眼神轻而易举地摆平。
到了家门口,也许他们早就知道关笑颜带了谁进来,拦门的守卫乌压压一群,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beta,站在一起形如不可逾越的高墙,信息素压制在他们这儿根本不起作用。
连关笑颜都束手无策,黎放歌知道,这些人一定只听命于汽车大王。
双方僵持了很久,关笑颜的司机十分生气,历声质问:你们瞎吗?大小姐的路也敢拦!
看起来像是护卫队的领头人答道:抱歉,关先生有命。
关笑颜看起来很冷静,这种场面对她而言仿佛司空见惯。
黎放歌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将她带到关笑语面前。
僵持不下之际,里面忽然传来:黎姐姐!黎姐姐你来了吗?你
透过重重障碍传来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微弱,却依然能够让人轻而易举地明白有多撕心裂肺,她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拖拽着。
黎放歌胸口忍不住揪起来,想有所行动却见关笑颜对她轻轻摇头,
只见她掏出手机,连续地拨打着电话,却始终像是被阻隔在门外一般无人接听。
忽然,堵住大门的护卫不约而同让道,
关照来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你回吧。这位才五十出头的汽车大王看向黎放歌的眼神柔和,但语气听起来委实没有余地,以后都不要再来找关笑语,也不必再联系了。
关先生,我没有理由按你说的话做。除非关笑语希望我这样。
汽车大王很高,很魁梧,黎放歌的回应似乎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见他摆摆手,那群护卫便无声地退走。
他又朝关笑颜摆摆手,
关笑颜神色微微一滞,离开前面无表情地向黎放歌投去一瞥。
滚开,给我滚开!谁再拦我呜关笑语的声音还在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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