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会什么意外似的,还亲自打轿帘子,出门又紧紧跟在五姑娘的轿子旁边,生怕叫人冲撞了。
这五姑娘啊,日后怕是福气不小。难怪进府没多久,老太太跟侯爷都对她另眼相待。
锦鱼坐在轿子里,头上闷着头盖,豆绿想跟她说些什么,喧天的闹声,也听不清,只听见人群一阵阵哄笑,童谣唱得可爱,还有人在喊些乱七八糟的话……刚走没多久,就听得身后人哄然大叫……
大红绣花开富贵的头帕下,金线牡丹璎珞一晃一晃,一闪一闪,她的嘴角忍不住慢慢勾起。
她原想着拼嫁妆拼不过,便取了巧,托梅姨想法子收罗些珍奇的牡丹。
可叫天从人愿,她之前培植的好几种牡丹一直不曾开花,竟是这一年都开了。
又怕早早抬起府来,叫人毁了,这才赶着头一天,叫人蒙了红布抬进来。
本还怕许夫人不答应,谁知道许夫人为了锦心忙得脚朝天。这些事都是大嫂子刘氏在管。
她娘秦氏便有些惴惴地去问了刘氏,哪成想刘氏一口就答应了,还意有所指地说:“你们自己着人看紧着些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想来之前锦心得罪了刘氏,刘氏也就懒得为了锦心得罪她娘跟她。
事情竟是出奇的顺利。
比奇珍异宝比银子数量,她定然无法比过锦心。
可要论叫人见之难忘,她有信心,她的牡丹必定无敌于天下。
果然,后面的惊呼声越来越大,似乎周围的人群也越聚越多。
好在轿中就她自己,实在忍不住,她便偷偷掀起盖头想往外看。
可轿子两侧的茜红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缝隙,她也只能作罢。
不想轿子却是越走越慢,一柱香的工夫后,几乎停了下来。
外头人声如潮水般响个不停。
“瞧见没有……并蒂牡丹!并蒂的!老天爷呀!”
“这卫家五姑娘从哪里找来这许多妙冠天下的牡丹花儿!”
“听说洛阳庄就是她的呢!”
“这江家玉囊真是撞了大运了!”
“我倒说是卫家五姑娘有大福气呢!瞧瞧人家江玉囊……多好看啊!”
“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郎官!”
“可惜瞧不见新娘子!定然也是美艳绝伦的!”
锦鱼正尖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却听有人忽道:“爷,这人来得太多了,前面路都几乎堵住了,这可怎么是好?”声音就在轿旁窗边。
“你们分两拨人。一拨在前头慢慢开路,一拨牢牢护住这花轿。慢一些不打紧,只别惊着了……”说到此处,那声音有些莫名的颤抖,“我媳妇儿。”
锦鱼一惊,这才知道江凌并未走在花轿前头,而是一直护在轿侧。
听他这样吩咐,更觉贴心,她要的就是全城轰动,如今如愿以偿,哪里会嫌人多。
却听有人大声回道:“今日我家姑娘出嫁,全城的人都来争看,是我家姑娘的福气!人越多福气才越大呢!”
锦鱼不由暗暗失笑。这是豆绿,在外头跟着轿子步行,倒是深知她的想法。
“是这样么?那……你去跟吹鼓手们说,声儿越大越好,一路别停,回头都有重赏。”却听江凌道。
不过片刻,鼓声喇叭声唢呐声喧天震耳……
锦鱼:……
这声音怕是皇城根底下都能听见响了,不知道多少人听了声音赶过来看热闹。
可听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住,默默伸手捂住了耳朵。
停停走走,这一拖……就拖到天擦黑,才进了永胜侯府。
永胜侯府众人早都等得心力交瘁,又不好开吃喜宴,点心茶水都要见底了,能聊的闲话也再说不出半句,才见到花轿进了门,众人不由热泪盈眶,立时奔迎出去,鸣炮三响,鼓乐大作,齐声高唱落轿歌:天赐姻缘巧安排,旺夫升运又聚财。拜神除煞撒金谷,迎得新娘进门来。
喜娘站在旁边,还没来得及让江凌踢轿门,江凌已经下了马,伸手又揭了轿帘。
早被一通唢呐乱轰到头晕的喜娘:……
也再想不出什么吉祥话儿,伸手进去扶了锦鱼出来。
锦鱼手上抱着装了五谷的红釉瓷瓶,由喜娘牵着跨火盆。
锦鱼跨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这火根本不旺,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只是她也是早就人饥口渴,只想着赶紧把这婚仪给结束了才好,实在无神多想。
晕头转向地任由人牵着拜了堂,乱轰轰地又换了小轿,被人抬着走了一阵,才到了一个院落中落了轿。
喜娘引着她进了屋里,扶着她坐定,才道:“这便是新房了。”
喜娘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锦鱼忙谢过,让豆绿给赏钱。
就听那喜娘道:“我接过这么多的新娘子,论福气,我瞧啊,奶奶您是头一份!再没见过哪家新郎这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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