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回了古香堂, 这才开始一起到东梢间用午饭。
一桌子的菜,一多半是锦心爱吃的,海参鹅掌, 白玉璇子, 莲子八宝鸭等共有七八道。
锦熙爱吃的也有, 豆腐皮的鸡肉包子, 醋溜鸭腰。
许夫人笑着一个劲往锦心碗里夹菜,锦心却有些不耐烦道:“这鸭子今儿怎么这么肥?莫给我夹了。”
许夫人知她心情不快,顿了顿手,叹了一口气。
锦熙却把筷子上的豆腐皮鸡肉包子一扔,道:“你都嫁为人妇了, 也该懂点儿事了!刚才让你去先去老太太那里,死活不肯,去了也摆出一张臭脸来。那是老太太!你也瞧瞧人家五妹妹, 多会来事!”
锦心听着前面尤能忍住,听她赞锦鱼,便把手中汤匙重重往地上一掼, 怒道:“我自然没有你懂事。竟是当着我的面巴结起那个小贱人来了!”
“什么小贱人!那也是你妹妹!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 姐妹同心……”锦熙话未说完,
却听锦心跳起来, 指着她怒道:“她就是贱人!明明和母亲跟我答应得好好地, 我们也给她姨娘脱了籍, 可她转头便把事情到处传。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当我是个笑话!你是我姐姐,也帮她说话, 你们都帮她说话!都欺负我一个!”说着便伤心得掩面痛哭。
锦熙忙道:“我跟你说了,那话是从诚亲王府传出来的!谁不知道诚亲王与小公爷是打小光屁股一处长大的表兄弟。五妹妹家那个永胜侯府就算能跟人家搭上关系, 也不知要绕几城人。哪里就这么快!这事多半是妹夫……”
谁知她不提柳镇还可,一提柳镇,锦心竟然一挥手,将面前碗碟扫落在地,哗啦啦一通响,汤水油脂碎瓷片狼藉一地,锦熙脚面裙边都溅脏污了一片。
她不由大惊失色,怒从中来。
她才是嫡长女,结果母亲偏心,给锦心的嫁妆比给她的多了两倍不止。
她也忍了。谁叫妹妹嫁的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敬国公府呢?
她怕自己这个妹妹不懂事。回头跟敬国公府作亲不成反结成仇。这才拖着个沉重的身子一趟趟往娘家跑。
锦心冒领锦鱼的功劳,她是早隐约知道的,可也没太放在心上。
谁知昨日她婆婆来问她,说她婆婆娘家嫂子听诚亲王府的人说,救人的不是锦心而是锦鱼。问她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婆婆当初也想把她小姑子嫁到敬国公府,结果出了个勇小姐智救落水郎的佳话,叫景阳侯府拔了头筹,本来甚是扼腕,如今听了这信,自然也忍不住要闲话一番。
她都要生了,听了这消息,怕叫下人传话,伤了锦心的脸面,又闹得沸反盈天。只得说不如她今日回娘家,趁着锦心回门问一问。
她婆婆相公嘴里不说,心里能不介意?只是碍于景阳侯府与敬国公府都比他们宜春侯府势大不好说什么罢了。
哪知锦心死活不信这话是从柳镇那边传出去的,非说是锦鱼,恨得要死要活,都要魔怔了。
刚才她跟许夫人两人一起,哄了半天,才叫她勉强去了老太太那里。
没想到,锦心竟把气撒在许夫人身上,她实在瞧不过眼,才说了那话,想敲打她一下,没想到锦心竟然撒泼至此。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道:“娘,她这性子,你也该好好管管了。在咱们家里,也就罢了,若是在敬国公府里这般,怕是有得苦头吃。”
许夫人却道:“她今日回门,你做什么上赶着的把这谣言来告诉她!你就不能先悄悄告诉了我?也不怪她多心,疑心你跟你大嫂子一样,因着我多给了她些嫁妆,便嫉妒她,反捧着锦鱼那个贱蹄子,一起都来笑话她。”
锦熙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发闷,肚子阵阵抽疼。
她娘这真是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
她便抖着声息,一边叫婆子说要家去,饭不吃了,一边转身就走,不想刚走两步,脚下一滑,竟直直摔倒下去。
一阵剧痛从尾骨撕心裂肺地蔓延上去。
还没来得及叫人扶起,身下已经汪了一片水。
她当下惊慌失措,几乎昏厥过去。
接生的婆子们准备的所有东西,全都在宜春侯府呢。
她现在乘车回家,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不回家,这里事事不趁手……
许夫人原来有个得力的王妈妈。自打王妈妈走后,这古香堂就越来越乱,人人都争着轻省的活计干,你抢我的,我抢你,该干正经事反没人干了。
本来就乱。如今出了这要命的事,许夫人大叫王妈妈,叫了几声才想起人给了锦心,今日也没带回来,才又叫别的妈妈赶紧去找稳婆,若不是找不到,便叫些老成的婆子来。
锦心站在原地,早吓傻了。
屋子里人出出进进乱成了一团。
此时锦鱼正与秦氏抱头痛哭。
因锦鱼出嫁后,许夫人人便着人来通知秦氏,让她搬回浅秋院。
秦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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