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必然动摇。
江凌也一样,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为了不伤害到她,也必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加追问。
最后为了大家的脸面,今日这事两府都当没发生过,便糊弄过去了。
真真是好算计。也不知道是谁给锦心出的主意?
王妈妈么?
她有这样的本事?
她想了想,从江凌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上前拉住锦心的手,要扶她起身。
锦心倒是会顺势,立刻便站了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锦鱼强压心里的不适,笑道:“老太太叫我来,我自然也要说两句,好让她老人家宽心。四姐姐,今日当着父母还有你公婆夫君的面,我便劝你几句话,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她说完这话,就感觉锦心抓着她的手猛地一使力,把她抓得生痛,浑身似乎有一股极强的戾气,可只短短一瞬息,便隐藏了起来。
她便知道锦心是绝对油盐不进的。
任她再说什么,锦心也不会当做好意。
可是受老太太所托,不说也不行,只能但求问心无愧了。
她便道:“四姐姐,你我同日出嫁。我自然希望姐姐过得顺意。四姐姐虽对四姐夫一往情深,可强扭的瓜不甜,和离之后,再找个彼此敬重的,岂不好些?一辈子且长着呢。”
果然锦心猛地松开了她,抬眼狠厉地瞪了她一眼,才又重新垂下头去,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哭了起来。
砰……哗啦……
锦鱼听到有东西坠地破碎,抬眼就见许夫人站起身,直冲到了锦心身边,许夫人之前座椅前的地上碎了一滩瓷片与水迹。
许夫人指着她怒骂道:“有你这么当妹妹的么?!竟是劝着姐姐和离!坏……”
“夫人!”王妈妈急急起了身,一把抓住许夫人,还摇了摇头。
王妈妈强隔在四人中间,对锦鱼一行礼:“五姑奶奶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是老太太的意思?”
锦鱼这才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若是不想和离,那便不能疑神疑鬼的。四姐夫当初对四姐姐如何,四姐姐心里没有数么?如今你这样疑心他,他自然也心里难受。能不跟你闹么?你快跟四姐夫说,你再不疑神疑鬼了!”
不管柳镇真心如何,总之跟她无关,绝对不能承认。一切都是锦心自己疑心生暗鬼。
如果赖上她的主意真是王妈妈出的,这个狗头军师自然知道轻重,有她守着,锦心又真的怕敬国公府休了她。
锦鱼相信,度过今日,锦心应该会安静一阵子的。
这期间柳镇也可以冷静想想,到底要不要和离。
锦心的哭声顿时放大了数倍,锦鱼便一直催她认错。
半天锦心才勉强道:“夫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乱疑心你的。”
锦鱼这才暗暗扯了江凌一把,又轻轻朝柳镇努了努嘴。
柳镇此时正双眼放空,默默无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凌上前扶了他一把,叫了声:“四姐夫。”
柳镇转头,默默看了江凌一阵,空洞的目光才慢慢回神。
他转向锦鱼,与她目光想对片刻,眼中似有水光一闪,便转开了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锦鱼并不知道柳镇心里想了什么,只知道他叹了这一口气,屋内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接下来虽然柳镇什么也没有说,但也没再坚持一定要和离。
许夫人倒是变脸极快,便又唱作俱佳地把锦心埋怨了一顿,说她不懂事,拉着她给敬国公夫妇端茶赔礼,又说了些大家都年轻过,总要闹这么次,这夫妻关系才算是落到了实处云云,废话不断,活跃气氛。
敬国公夫妇气势汹汹而来,到底对许夫人和锦心这低得不能再低的姿态让了步。
接了锦心的茶,说了些以后不可再任性胡闹的话。
许夫人又殷勤地留他们吃中饭。
敬国公夫妇便称老太太病着不好叨扰,带着柳镇锦心,午饭前便回去了。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许夫人便变了脸,冷得跟冰坨子一般,可也没生事,只是恨恨地转身带着一堆婆子离开了花厅。
锦鱼便要拉着江凌回期颐堂跟老太太回话。
景阳侯便也一同去了。
到了老太太处,老太太早得了消息,知道这事算是暂时解决了,病也好了一半,吩咐人摆了一桌子的好菜,留他们吃了饭。
席间老太太便问道:“洛阳庄可是一切都好?”
锦鱼其实也想知道,怕真有什么事,她爹才会赶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提。
就听景阳侯道:“今年雪下得太大,庄上怕伤了花根,这几日都忙着用稻草包花,忙得很,倒没别的事。”
锦鱼也不知道她娘怀孕的事,老太太知不知道,便含混问:“我娘身子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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