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敬国公夫人而是柳镇。
如果柳镇能对锦心稍微好些,敬国公夫人便是再凶些,想来锦心也不会像个怨妇。
柳镇满脸苍白,嘴唇嗫嚅着,低下头,点了点下颌。
敬国公夫人便道:“也罢,一会儿我就给她院子里重新派了人。三进院子,也随她走动,一应供给都如从前。”
锦鱼想起王妈妈所托,忙道:“她身边如今只有一个陪房王妈妈,还请夫人许她自由进出吧。她是个明白人,不会添乱子的。”
敬国公夫人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卫五娘子果然是个会说话的。难怪我夫人说以后与卫家说话,就找你了。说句实在话,若不是看着景阳侯府的颜面,我们早就一纸休书休了你姐姐了。罢了,若她不肯和离,我们也不逼她。只是顾茹嫁进来后,我们已经答应了顾家,要给她请封世子夫人的诰命。”
锦鱼指尖用力,手上捏着的枣花酥顿时碎成了渣。
原来他们谋的竟然还不止是平妻,这是要把锦心降妻为妾了。
柳顾两家这也太过狠毒,太不把景阳侯府放在眼里了。
这绝对绝对不能答应。
小病是福
锦鱼对诰命什么的本来一无所知。
还是这回江凌可能当上从五品, 胡氏跟她开玩笑,说她很快也能当上个诰命夫人。
她才知道,原来本朝五品以上官员, 便可以给妻子母亲请封。
当然官员品级越低, 被批准的可能性也越低。
毕竟诰命这东西, 是有俸禄可领的, 便是对官员本身,也要由皇帝亲自批准。诰命是嘉赏,只封赠给功绩突出者。
有诰命的官员与没诰命的官员,在朝中升迁的速度也是前者远远快过后者。
国公世子夫人为从三品。
可封为淑人。
封了诰命,不光是可以领一份俸禄这么简单, 也不仅仅是可以在新年进宫朝见,参加宴会,更要紧的是这意味着一种来自帝王的认可和赞许。
封了诰命, 再要说什么和离被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锦心虽然嫁过来这么久,但是柳家一直没有给她请封。可见是对她不满, 早就留了后手。
如果顾茹嫁进来做了平妻, 又得了诰命, 那么, 即使她是后进门的, 地位也远远高过锦心。
一旦成真, 锦心虽是元配, 却要反过来给她请安行礼,做小伏低。
大概这是顾家答应做平妻的条件吧。
锦鱼掸了掸襟上的饼渣, 低下头,端起天青色茶碗, 慢慢喝了几口,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愤怒,才淡淡道:“敬国公谬赞了。小女子笨嘴拙舌的。我也不想多说。只说如果你们真的娶了顾茹进门,单只给她请封淑人,不给我姐姐请封,那便是降妻为妾。我们卫家虽然不如你们势大,可也顾不了脸面了,自然一纸诉状将你们两家全都告上公堂。”
就算告不赢,也要叫柳顾两家的佳话街知巷闻。
“呵呵呵呵……”敬国公大笑,半天止住笑声,道:“想不到卫五娘子这般天真。这个状,你们便是告到皇上跟前,也赢不了。”
锦鱼抬起头,转过脸看他,原来柳家人人都有这嚣张劲儿。
她冷冷一笑:“原来敬国公已经能替皇上断案了么?我倒要叫我爹爹到皇上跟前去问一问。”
敬国公的笑声蓦然止住。
他一时大意,竟叫卫五娘子抓住了把柄。万没想到这女子反应竟是这样快。
“这里只有我们几个,真上了金殿,你也是诬告。”
锦鱼却站起了身:“是不是诬告,难不成您又替皇上作主断了案?!我先告辞了。过两天,我会打发人来看我姐姐,看看她是不是还过着那不人不鬼的日子。”
却听敬国公夫人叫了一声:“且慢。”然后起了身,走到锦鱼身边,道:“我送你出去吧。”
锦鱼看也没看敬国公一眼,冲敬国公夫人行了一礼,道了声客气。
敬国公夫人与她走到廊下,道:“上回你说要那些拨出来的牡丹花儿,我交待他们了,让给你送去。是送到江家还是送到你的国色天香园?”
锦鱼没想敬国公夫人居然还记得这事。
她爱花如命,再说锦心花重金收罗的必是名种,花儿何罪,竟叫这样毁了。
她忙行礼谢过敬国公夫人,请她送到国色天香园,这才上了暖轿,出了二门,上了马车,驶出了敬国公府。
敬国公夫人目送锦鱼的暖轿走了,转身进去。
却见儿子已经站了起来,见她回来,只说有事要办,抬脚走了。
她见敬国公仍是坐着,便知他有话说,便仍坐下,叫下人们都出去了。
敬国公才道:“卫五娘子虽有几分聪明可取之处。可你也犯不着这般抬举她。居然还送她出去!”
敬国公夫人笑道:“我是越看越可惜越看越喜欢。真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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