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在旁边听他又骂她娘,气得浑身发抖。
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还不够,还嫌事情不够大,居然还敢威胁去敲登闻鼓!
实在不能再纵容下去。
生恩养恩
她水眸圆睁, 凌厉地看向晴雾:“还不赶紧打晕了他!”
晴雾微微一怔,却二话不说,飘身上前, 一扬掌, 卫大郎的哭闹声戛然而止。
晴雾甚至还仔细地扶住了卫大郎轰然倒下的身躯, 以免砸在景阳侯身上。
卫二郎今天倒是挺奇怪, 不像平常那样事事都跟着卫大郎行事。
见卫大郎又被打晕,他脸色苍白往旁边直躲。杨氏也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一脸惶恐。
锦鱼这才转向刘氏:“先把他抬回你们院去吧。就是捆着绑着,也不能让他再出来闯祸了。”
刘氏昨日挨了卫大郎的巴掌,右边脸还肿着, 嘴角也青了一块。
听到这话,狠狠瞪了眼已经人事不省的卫大郎,点了点头。
晴雾便叫了一声, 外头进来四个婆子,把卫大郎给抬走了。刘氏却没跟着一起走。
锦鱼见卫二郎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也有些不忍, 便对景阳侯道:“爹爹, 夫人的绝笔不如给二哥哥看看。回头也好让二哥哥劝劝大哥哥。”
景阳侯闭了闭眼, 长叹一声, 从袖中拿出信来, 却并不递给卫二郎, 反递给了刘氏:“你来念给他们听吧。”
也许还是防备卫二郎冲动之下毁了信件。
可见景阳侯对这两个儿子到底有多失望。
刘氏接过, 低声念了一遍,没什么感情。
杨氏却又嘤嘤哭起来。
卫二郎一边听, 一边不断抬着衣袖抹眼泪。
景阳侯见了,想了想, 还是对刘氏跟卫二郎道:“这事牵扯到朝堂之争。你们好好劝劝大郎,不要落入了别人的陷阱。搞到毁家灭族。他也该明白,这侯府世子不是那么好做的。若他再这样糊涂冲动下去,这一大家子人,我实在不放心交给他。”
刘氏脸色大变,悚然一惊,忙急切道:“父亲,我……我会劝他的。我会好好劝他的。”
卫二郎却只抹了抹泪,点了点头。
景阳侯大概实在是累了,从刘氏手里取回那封信,仍是放到袖中,便起身道:“锦鱼,你就辛苦些,在家里住下,主持下大局吧。刘氏,你有什么事,先问过她。”
锦鱼叹了一口气,跟刘氏一直送他到古香堂门外。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葳蕤的一片雪白的蔷薇之间,正要转身回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人来,身材瘦瘦的,个子也不高,穿着一件大红的直缀。
明明就在她面前,又是那样亮眼的颜色,看着却没有什么存在感。
她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是卫三郎,也不知道他在这门口站了多久了。
这个弟弟,她不亲。卫三郎在卫家也没什么存在感。她从回到卫家到现在,总共怕也没跟三郎说过十句话。
可现在看他这样,又不由有些可怜这孩子。
这府里大概人人都知道了许夫人的事,唯独他还不知道,居然穿了件大红的衣衫来。
若是知道了许夫人真的杀了他亲娘,想必冲击会很大。
许夫人贤名远播,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把锦芬跟卫三郎都放在自己屋子里,与自己的儿女一同养大。
人人都说她重情重义。
再加上,楼氏也是她的丫头。也是安安稳稳的,还生了女儿。
这样一个满京知名的贤良人,谁能想到文氏会是死在她的手上?
锦芬跟三郎肯定更想不到。这个从小视作母亲的人,其实是杀害生母的凶手。
不过这事他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反正丧服还需要时间准备,穿不穿红,也不打紧。
她便问三郎:“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想三郎眼神飘忽,双眼微眯,半天道:“她真死了?”问完了话,嘴角还诡异地翘了翘。
锦鱼骇然,不由望了刘氏一眼。
只见刘氏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觉得三郎的态度有些诡异,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再说也已经答应了要带他进去。
她便点了点头。
卫三郎眼神忽地一亮,好像暗夜里突然点着的灯,却冒出的是一抹幽蓝的火,更显诡谲。
他点了点头,抬脚越过锦鱼与刘氏就往里走。
锦鱼跟刘氏又对望一眼,忙追上去,紧跟其后。
一时进了东梢间,就见卫二郎正坐在椅上,低头呜呜呜地哭。
杨氏坐在另一张椅上,却是红着眼,正发呆,见卫三郎走进来,她叫了一声“三弟。”
卫三郎却恍若未闻,反而径直走到炕前,垂头去看许夫人。
卫二郎住了哭,跳起来怒道:“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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