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她们来一番比划瞎猜,地上被捆着的齐以轩也醒了过来,挣扎麻绳时不经意碰倒旁边的装饰架。
上边花盆掉落在地的清脆声,让床边两人都回过神来。
“你为何下药。”
井之玉现在的心绪很是复杂,连带看向齐以轩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她待他不薄,可以说是分外宠爱。
她的后院只有一夫一侍,如果说对尚年是相敬如宾以及青梅竹马时期把对方当弟弟的情谊。
齐以轩或许就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初见时她便被他的温润所吸引,只可惜未曾与之相识他就不见了踪影。
两年后再见,她却是在南风馆处寻见了他。没想到的是,她为他赎了身娶他进门,现在他却仿佛与她有深仇大恨那般,恨不得杀了她。
齐以轩眼中的厌恶深深刺痛了井之玉,她撑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我不曾亏待过你分毫,你为何”
“亏待?呵。”齐以轩嗤笑:“我根本就不稀罕。”
他余光扫到一旁的尚年,嘲讽道:“你还真是可笑,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何必浪费时间精力在她身上。”
“你不觉得自己所谓的正夫名头,就形如虚设一般。”
尚年心神一震,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井之玉。
他寻来看去,除了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愧疚,看不到一丝对他的爱意。
三人之间的局面一时凝住。
看着眼前这一幕,柳潇潇懊恼,早知道就给这人嘴巴也贴上封条了。
……
两人踏出城主府,里头依旧灯火通明,其中的人声比之先前却多了几分慌乱。
柳潇潇追上顾霜的步调,笑问:“夜深,宁姐姐不如今晚就歇在城内?”潜台词同歇在我府上无异。
“好。”
柳潇潇也没想她会同意,一时不察差点没刹住脚撞上她。
回府马车上,两人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还是柳潇潇主动提了个话头,想到刚刚在城主府发生的事。
一下子八卦心上身,好奇问她:“你说城主侍夫真的对城主没有一点感情吗?”
“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假的?老城主当时强抢民男不成,所以把他们一家都灭口了?”
“那为什么还留下个他呢?”
顾霜阖眸,本意想无视,不过奈何某人过分“纠缠”。
被缠的不行,只能被迫加入她八卦的阵列。
当时从韩茜口中问出的讯息,不过是些大致情况。除了齐以轩一家是被老城主所灭口,更具体的她也并不清楚。
但时过境迁,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的什么,已经没那么容易。
顾霜眸光微暗,此事无形之中与她当年所遭遇的又有何不同。
不过换了个幕后黑手,换了个要报复的对象。
“宁姐姐。”轻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将她的心神一下子拉了回来。
一转头,正正对上了某人直勾勾的眼神。
顾霜干巴巴:“干嘛?”
柳潇潇就这么盯着她看,直把人看得忍不住后颈发寒。
才冷不丁的说了句:“我看你发呆,看你啊。”
“……”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问你的呢。”
顾霜疑惑眨了下眼,她跟着也眨了眨眼。
“……”她刚刚问了什么。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柳潇潇笑靥如花,眼底带过一丝狡黠,就像是只小狐狸,耍了个小心机。
“那明天我找人去接你弟他们。”
“穆姑娘或者我应该叫你三水姑娘,我们很熟吗?”顾霜真诚发出疑问。
柳潇潇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也同样真诚的发出问号。
“难道我们不熟吗?”
并且开始给她梳理,两人间经历的那些事。
从鼠疫开始再到刚刚城主侍夫下药一事结尾,言辞间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城主书房内,突然发出“呯”的声响,尚年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顿住。
书房内禀告完消息的暗卫额间冒着冷汗,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松了口气。
“进来。”
屋里一道压抑住怒气的女声响起。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尚年顶着可能被责骂的想法推开了门。
书房里井之玉专门用来办公的桌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处,而她垂下的手那边正流着血。
他一下子上前,忘记会被怒斥的可能,俊秀眉头皱起并拉起井之玉的手,用帕子小心翼翼替她拭去血迹。
“你就是在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尚年心疼的表情都落在了井之玉眼中,不时的轻声呼气说不疼,像是在哄她一样。
丝毫没有发现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颤抖的伸出,似是要攀上对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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