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被风吹坏,连忙停了脚步,想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偏偏这阵风太大,怎么折都折不好。
他正专注于此,就听见身前不远处,有人好像在呼呼的大风中叫了声他的名字。
“清言。”
清言抓紧了信纸,茫然抬头去看,就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一打眼就觉得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站在距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望着他。
这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细腿长,面容称不上俊美至极,但也俊秀好看,双眸如湖水般宁静,鼻梁高挺,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身的风度让人见了,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清言看着眼前这人,嘴巴微微张大,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先是茫然,又转为震惊,最后停留在了不敢置信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对方光洁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颊上来回扫视,记忆中狰狞的伤疤竟已不见踪迹。
那人见了清言这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目光也慢慢柔软下来,就这么看着他,往近了一步步走来。
待两人距离不过两三步远时,男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又一次开口道:“清言,我回来了。”
抱抱
邱鹤年回来了,脸上那片狰狞恐怖的疤痕不见了,再加上他瘦了一些,路上被太阳晒得黑了些,清言一开始甚至没太认出他来。
他知道邱鹤年长相不差,就算之前有蔓延了半张脸的疤痕,还是看得出的,但他没想到,他其实长得有这么好看的。
清言睁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里一堆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就是一句磕磕巴巴的“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笑着道:“我进了镇子,本打算直接回家的,路过香韵坊看见了秋娘,才知道你们的铺子竟已经开起来了,她跟我说你去了驿站,我便来这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见你。”
说完,他便向前一步,将清言手里的信拿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封信跟我同时到了。”
他将信纸几下折好,然后利落地塞进信封里。
清言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在对方修长有力的大手上停留了一阵,又回到他的脸上,在邱鹤年弄完手里的信封,抬眸看过来时,忙收回了目光。
他说:“你……你刚回来,肯定累了,我……我们回去吧。”
邱鹤年说:“也好。”
清言便打算转身往村子那边走了,身后却传来无奈的叹息,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清言肩膀一颤,回头看过去,邱鹤年看着他道:“我的行李还放在你们的铺子里,还有,秋娘说你有东西要带回去。”
清言这才想起来,这阵子忙,没时间给自己准备出门的干粮,中午他便去面食铺子里买了一袋子大饼,能放一个月都不会坏,拿火烤烤就能吃。
这些饼子他放在了店里柜台的后面,说了要晚上带回去的。
清言“哦”了一声,又转过身,领着邱鹤年往香韵坊走去。
一路上,总有对向路过的人往他们两这边看,清言相貌出众,习惯了别人看他,并不当回事。
只是今天往他这边看的,不只是汉子,还有年轻的女子和哥儿,两边擦肩而过时,有的人还微红了耳根。
清言顺着那人躲躲闪闪的目光,往自己侧后方看去,就见大风中,灰袍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简单束起的长发也随风飘荡,那张好看的脸上,湖水般宁静的眼神专注地望着自己,嘴角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
清言心头快速跳动了两下,他假装没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连忙回过头去,脸上有点热。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了铺子里,秋娘和李婶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把邱鹤年的行李,还有清言的那袋子饼子都备好了,一见他们回来,李婶就眉开眼笑道:“大郎,清言,马车我给你们雇好了,车夫马上就过来,你们把东西拿上赶紧回家吧。”
秋娘也打趣道:“二哥,你可总算回来了,我二嫂天天往驿站跑,都快把人家门槛踩秃了!”
清言低着头不吭声,走到柜台边上,想把邱鹤年的那一大包行李扛了,费了挺大劲拎了起来,还没碰到肩头,就被身材高大的男人随手一勾拿走了,轻松地背在了自己肩上。
清言又想去拿自己买的那袋饼子,邱鹤年却伸出另一只手,将那袋子也拎在了手里。
秋娘见了这袋饼子,不顾清言一直在扯她衣袖,说道:“二哥,我二嫂这五斤饼子本来打算路上吃的,这下子你们一个月的主食都有了,不用吃别的了。”
邱鹤年疑惑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袋子,问道:“路上吃?”
秋娘一拍手,道:“对了,二哥,你还不知道呢吧,你要是再不回来,二嫂后日就要随着补给车队去风雨关找你去了!”
邱鹤年倏地看向清言,清言看了他一眼,与他目光相对后,又迅速垂下了眼皮。
车轮压在路上的声音传来,是车夫赶着马车过来了。
李婶张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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