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向爸妈保密。
他这么说。
对了,除了一张写了手机号的便签外,还丢给了她一把阁楼的钥匙。
这个任何人都进不来的阁楼房间。
江晚意外的,竟然成了除裴行初外第二个拥有钥匙的人。
很神奇,两个人不算亲近,却像是秘密般,拥有一个共同的房间。
后来江晚来过阁楼很多次,意外发现,书柜最右边放了整套原先她在看的那个漫画。
她忽然想起,也就是几个月前,她看完其中一本拿过去问过裴行初。
问他还有没有,好像没完结,说自己还想看后面的故事。
整套的漫画书放在书架的第三层——她目光平视正好能看到的位置。
江晚有裴行初的号码,裴行初也有她的。
但那几年两人好像从未互相发过消息。
本就不是亲兄妹。
江晚腼腆,裴行初孤冷,会亲密无间才是奇怪。
江晚上六年级那年,裴友山因为公司的事情要常住纽约半年,林芝华也因为遗产官司的问题被迫长期呆在荆北。
骤然,家里只剩了江晚一个人。
她胆子小,跟家里的佣人也并不是很亲近,开学晚会坐在倒数第二排,身后的男生非要讲鬼故事,江晚不想听,男生就喊的大声,最后还是一句两句灌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晚上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别墅,一时后怕,抱了几床被子在床上围着自己,却翻来覆去不敢闭眼,还是睡不着。
熬到凌晨四点,床头的手机忽然亮了下,是裴行初发来的消息,让她第二天早上起床去书房帮他找本书。
前两天返校走得急,他忘拿了。
这是记忆里裴行初罕见给她发消息的时候。
江晚却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行动先于意识,颤巍巍地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时,风大,没关严的玻璃窗被吹得“咣当”响了一下。
江晚被吓了一跳,张口说话时,声音下意识带了哭腔。
那面裴行初起夜发现书忘拿了,第二天上午要用,所以给江晚发了信息。
他浑浑噩噩的,被江晚这声音一下弄清醒了。
问她怎么回事。
最后搞了半天弄明白是因为“鬼故事”。
电话那端的男生非常无语,冷笑着嘲讽了她两句,说听个鬼故事就不敢睡觉了,也是神人。
江晚被讽刺得脸红,放了电话更睡不着了。
但几分钟后。
她战战兢兢,终是按捺不住恐惧,再次回拨刚刚那个号码。
“嘀嘀——”声后被接起来。
十四岁,对面人已经过了变声期,电话接通的那一瞬,低低“嗯”的那声混着电流,略微带了磁性。
江晚莫名,耳朵一烫。
小学六年级,班里有早熟的女生已经开始传阅古早言情,江晚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是在同桌看的时候翻过几下。
有相熟的女生偶尔会谈论,隔壁中学哪场球赛有哪个男生,长得帅,声音也好听。
江晚在这一刻模模糊糊地想。
那些男生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哥哥的声音也好听。
对面人貌似困得不行,耐着性子问了江晚一句干什么。
江晚打了电话又不敢说话,通话时间走着,两边却是寂静。
片刻后,那面的人像是妥协,手机按了免提,扔在床头。
“睡吧,我不挂。”
私立中学,裴行初申请的是单人房间。
大半夜开免提打电话也不会有人听到。
这边江晚伸手抓头发,本就凌乱的长发被她抓了几下,更乱了一点。
她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听到回音,那面人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笑,慵懒困顿:“不说话,我可挂了。”
江晚慌了神,连忙往手机旁趴了趴。
软软的声音喊了声:“哥哥”
裴行初被她要哭不哭的这声逗笑。
抬手把手机的音量按大了一些,嗓音困哑:“我睡了,害怕的话叫大声点,能听得到。”
说罢合上眼,嗓音虚虚地道了句:“烦人精。”
江晚被他叫得羞愧,挠挠脸,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插上电,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盯住亮着的屏幕看了会儿,怕对方不在,没忍住,试探着又喊了声“哥哥”。
对面人都快要进入梦乡了,被她无端喊醒。
语调不怎么温和:“有事?”
江晚怯糯糯回了个:“没事。”
“再没事乱叫,真的会挂电话。”对面懒懒的嗓音威胁她。
江晚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得寸进尺。
后来几天,江晚是搬到三层阁楼睡的。
晚上害怕的时候也有想过找阿姨或者打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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