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榻上小憩。
霍凭景回来时,正巧瞧见这么一幕。
美人斜倚在美人榻上, 午后暖阳洒落在她身侧不远处,赏心悦目,令人不由得唇角上扬。
他信步走近,将人圈进怀里。
赵盈盈在睡梦中感知到动静, 迷迷糊糊睁开眼,睡意惺忪地开口:“相公回来了?”
霍凭景嗯了声, 将唇轻轻印在她额头。
赵盈盈还未睡醒,说了这么一句, 又打了个呵欠,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霍凭景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瞧了许久,眸中渐渐漫出几分柔和的笑意。
他想起上午的事。
近来北面有些不太平,北墨与大昭的边境处频频有调兵遣将的小动作,且西岚在此时也有些异动,北墨狡猾又好战,很难不叫人疑心。若是单单北墨一国,倒不足为惧,北墨前些年才大败,休养生息了几年,国力也不如大昭,若它想强行开战,胜算不大。
但若是北墨与西岚结盟,大昭将腹背受敌,虽说不至于输,但应付起来也会有些难。今日朝堂上就是为此事在商讨,以瑞阳王为首的主战派认为,北墨此举无异于挑衅大昭,不如索性先发制人,发兵攻打北墨,给北墨一些颜色瞧瞧。
这个提议当然被霍凭景否决。
打北墨不是问题,即便西岚与北墨结盟,打起来也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南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南贺。若是南贺趁虚而入,那大昭将会陷入水深火热。
霍凭景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除非能保证南贺不会参与其中,否则这仗不能打。
何况这仗若是打起来,民不聊生,并不利于国家安定。
霍凭景如今在朝堂的地位还是说一不二,瑞阳王一派自然无法撼动。就连陛下也站在霍凭景这边,道应当以百姓为上。
不欢而散。
散朝时,瑞阳王便拦住霍凭景去路。
“霍相的病可养好了?”瑞阳王一张笑脸,好似只是寒暄。
霍凭景道:“多谢王爷关心,本相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瑞阳王故作惊讶:“哦?那真要恭喜霍相,只是我听闻霍相的病,是被歹人下了那天下至毒的玉黄泉,世上没有解药,不知霍相是如何治好的?”
瑞阳王捋了捋胡须,继续道:“可是霍相离京休养时遇上了什么隐没世间的名医?若真有这样的名医,霍相可一定要介绍给本王。本王年纪大了,身上这毛病啊,也一天天的多起来,得小心养着咯。”
霍凭景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话,眸色冷冷,负手而立,道:“多谢王爷关怀,本相的确是遇上了一位妙手回春的名医,替本相治好了病。当时本相也想到了王爷年纪大了,生意不好,还曾问过那名医,愿意介绍他去京城,给瑞阳王看诊。可那名医竟不识好歹,一听要给王爷看诊,便变了脸色,当即拂袖而去,道,他只会给人治病。”
瑞阳王眸色一冷,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之意,皮笑肉不笑道:“那这名医,还真是有眼无珠,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名医,霍相还是小心些,可别被庸医骗了。”
霍凭景掀起眼帘:“王爷放心,本相自然不会被骗。本相还要进宫面见陛下,便先告辞了。”
说罢,从瑞阳王身边经过,往宫中方向去。
瑞阳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什么名医?即便华佗在世,也解不了玉黄泉的毒。”
即便玉黄泉没能要了霍凭景的命,也会让他一生都深受折磨。
如此一想,瑞阳王心中好受了些。
霍凭景入宫后,去勤政殿见了陈昭。
“陛下今日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陛下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还是只是在迎合臣?”霍凭景的目光落在陈昭身上,少年正是成长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长高了许多,快要与他一般高了。
陈昭避开霍凭景的视线,他对霍凭景一向既崇敬又畏惧,他想成为霍凭景那般厉害的人,有手腕有权力,却又害怕他。毕竟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全靠霍凭景,若是有一日霍凭景不想让他继续坐了,想必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朕今日所言,自然是朕心中所想。百姓乃立国之根本,若要社稷安定,不能不考虑百姓的安定。何况霍相今日所言甚为有理,南贺立场不明,不能随意动兵。”陈昭有些忐忑地看向霍凭景,等待着他的反应。
见霍凭景并未说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凭景与陈昭讨论完政事后,便要离开,在勤政殿外遇见太后。
太后见着霍凭景,停住脚步,嗓音温柔:“霍大人辛苦,昭儿他没让大人操心吧?”
霍凭景的眸光冷冷地射过来,盯着太后。太后愣了愣,觉得他今日的眼神冷得过分。她不禁有些心虚,想到了自己那日与他妻子说的话。
她听懂了?回去与霍凭景告状了?
这种小事,也要与他告状么?
还真是……
太后强自镇定,听见霍凭景开口:“辅佐陛下,这是臣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