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掉?”霍萄萄双眼瞪大,捂着小辫子疯狂摇头,“不要不要,萄萄不要剪头发。”
“不剪掉怎么办,泡泡糖一直黏在头发上,洗也不洗掉,时间长会变臭的。”
霍萄萄想了想那个景象,小嘴一弯:“可是老师教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剪头发的。”榕树爷爷上课的时候是这么跟她说的。
“嚯,小萄萄还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幼儿园老师还教这个?”肖凯一下被逗笑了。
商问青却无奈摇头:“以后真的要让你少看点电视了。”这都学了些什么封建糟粕。
不让看电视?
夭寿,霍萄萄闻言更难过了。
“别哭!”商问青及时喊停,“就剪掉一小截,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他还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给她看。
霍萄萄瞅着他比出来的长度,一脸不情愿:“真的要剪吗?”
商问青无情点头。
肖凯也附和:“没办法,就一剪很快的。”
“那说好了,只能剪一小点点哦,不要剪太短,萄萄不要变成男孩子。”霍萄萄很宝贝她的长头发。
“好。”商问青答应得爽快。
造型师、化妆师已经走了,他们只好自己动手。
霍萄萄端坐在凳子上,前胸后背都围了一圈白色的毛巾,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被剪头发。
商问青握着剪刀站在她的身后,本来觉得很简单,他以前不是没替弟弟推过平头,可是这次是小女孩的头发,忽然不知如何下手,想了想,把剪刀柄冲肖凯一递:“你来吧。”
肖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摸过剪刀。”
“你不是对发型最有研究吗,还是你来吧。”
“我是对男人的发型在行,小孩子真不行,你来。”
“泡泡糖是你买的,你得负责,你来。”
“你是亲外甥,还是你来最合适。”
“你来。”
“你来。”
两个大男人在后面互相推诿,霍萄萄听着更慌了,咽了下口水,小手指揉在一起不停搅动。
一旁的商问星看不下去,双手环胸,埋怨道:“哥,拖拖拉拉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你来吧。”
“对呀。”肖凯举双手同意。
“我来就我来。”商问青心一横,不就剪一小截头发,小意思。
他沉声道:“萄萄,往右边歪一下脖子。”
霍萄萄依言歪了歪。
“右边,不是左边。”商问青额头直跳。
“哦。”霍萄萄傻傻地应了一下,才往右边歪着脖子。
霍萄萄的辫子已经拆散了,他捋了捋下端被泡泡糖黏住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比了比,一刀剪了下去。
唉,好像剪得有点歪,再修一修。
霍萄萄感觉脖子被扎得有点痒,缩了缩。
“别乱动啊,乱动小心剪难看了。”
霍萄萄立马正襟危坐。
商问青又对着那处头发修修剪剪,糟糕,怎么感觉越剪越短。
商问青面露心虚,赶紧停住手。
没事没事,把另外一边也剪一剪,剪得齐整一些,她应该看不出来。
霍萄萄看不到,只感觉大外甥摆弄着她的脑袋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还要她低头,余光瞥到地上纷纷落落了好多头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一片安静。
肖凯和商问星站在霍萄萄面前,两人都是左手抱胸,右手撑着下巴的姿势,一脸严肃地打量。
霍萄萄感觉大外甥没有再摆弄她的头发了,眼巴巴地问:“剪好了吗?”
商问青心虚地咳了咳:“好了。”
霍萄萄立马说:“我要照镜子。”
肖凯用手背抵着嘴,拼命忍着笑意,商问青硬着头皮拿了面镜子递给霍萄萄。
“看看镜子,挺好看的。”
霍萄萄接过镜子一看,只见自己原本可以垂到锁骨位置的小辫子消失不见了,头发短得只到耳朵下方,而且头发边缘还是坑坑洼洼的,像被狗啃了似的。
霍萄萄瞳孔变大,呼吸一窒。
商问青顿感不妙,连忙弯腰哄道:“别哭别哭啊。”
但已经晚了。
紧接着,霍萄萄嘴角下弯,双眼一闭,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太丑了!”
“萄萄不要这个头发,大外甥是大骗子,呜哇哇哇,说好的只剪一点点的。”
“萄萄变成男孩子了,你把我的头发还给我呜哇哇哇……”
霍萄萄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哭泣,哭她那回不来的小辫子。
商问青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安抚:“不丑啊,挺好的,是不是?”
商问青撞了一下肖凯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劝人。
肖凯抿着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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