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萄萄懵懵懂懂的。
凌晨一点多,谢家别墅三层还是灯火通明。
谢知亦站在大片落地窗前,窗外夜色正浓,寂静一片。
他的视线落在手里的一只旧手机上,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张合照。男人是他,女人扎着马尾辫,靠在他的肩膀上,巧笑嫣兮。
女人就是霍萄萄的妈妈霍婉儿。
相比霍萄萄吊坠里的照片,那个时候的霍婉儿看起来更加活泼有朝气。
谢知亦不明白,已经四年多了,他都快要把这个女人忘记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为什么又要让她回到他的生命里?
不对。
不是她,是她的女儿,她和别的男人的女儿。
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捉弄他?
谢知亦站立许久,目光深沉,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他刚刚三十岁,拿到了国内最具含金量的影帝荣誉,一时之间人气达到顶峰,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时。然而他却没有太多欣喜,反而因为受到了各方面太多的关注,压力很大,不顾经纪公司反对,给自己放了个假,单独去旅游。
他和霍婉儿就是在这次旅游时相识的,他们兴趣相投,很快就坠入爱河。
认识霍婉儿,对于谢知亦来说,比拿到什么影帝还要开心。他在心里认定了霍婉儿,以为会和她一直走下去,甚至都做好了为她公开恋情的准备。但是后来,霍婉儿忽然开始对他不冷不热,经常找不到人,直到最后她提出了分手。
霍婉儿的理由是和谢知亦在一起太累了,他是大明星,是豪门贵公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有大批的粉丝追随。和他谈恋爱,她始终要躲躲藏藏,不能见人。
霍婉儿说就算以后公开了,她还是会受到全社会舆论的关注,会被指指点点,会被评头论足,会被认为是高攀,而她并不喜欢那种时时刻刻被人用放大镜观看的感觉,她想要的是平平凡凡的生活。
谢知亦以为霍婉儿是一时冲动,一直在等她回心转意,一次又一次地找她。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提出分手后没多久,他就在她的楼下看到她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
谢知亦难以接受,质问、生气、祈求都试过,可是霍婉儿坚决不肯回头,她说她已经不爱他了。
现在想想,那个男人的确像是霍萄萄画里的样子,很高很壮。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狗血,然而对他造成的伤害极深。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身份毁了这段感情,他难以释怀,无心工作,甚至不顾经纪人的劝阻,直接公开宣布要隐退。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不止在娱乐圈,对于谢家,对于他的父母,也是犹如晴天霹雳。
不过,那个时候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远远逃开,于是出了国,一走就是几年。
在国外的这些年,他的情绪逐渐沉淀下去,他承认自己还是会想起霍婉儿,会想她是不是和那个男人结婚了,是不是过上了她要的平凡的生活。
他什么都想过,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死了。
谢知亦望着窗外黝黑的夜空,内心的思绪就像这夜色一样,沉重地化不开。
霍婉儿走了,只留下个女儿,那个男人却消失不见。
什么爸爸有事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明显是霍婉儿敷衍女儿的说辞,谢知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很想知道霍婉儿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怎么会丢下妻子女儿的?
商问青!
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手指微动,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方天,是我,我要商问青加入天知传媒的所有背景资料。”
翌日星期一。
过了一个晚上,霍萄萄早就把前一天落水的恐慌以及谢叔叔临走时沉默的脸色忘得一干二净,主动背上小书包,不停催促着商问青送她上学。
“大外甥,快点,晚了要迟到啦。”
韩易昨晚打电话跟他说了派对上发生的事情,商问青听到后一阵后怕,担心小萄萄落水后受刺激晚上会做噩梦,还在她的床前陪了半宿。
不过小团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得呼声连连,梦话不断,无比香甜。
他真是陪了个寂寞。
霍萄萄穿好黑色小皮鞋,蹬蹬脚尖,兴高采烈道:“星星,快点快点。”
商问星可没她那么高的精神头,睡眼朦胧,每个周一起床上学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两个小孩,一个哈欠连天,一个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商问青看得好气又好笑。
“萄萄,你就那么喜欢幼儿园啊?”
霍萄萄嘿嘿一笑:“因为米莉姐姐和谢澜哥哥都在幼儿园,我想找他们玩。”
原来是幼儿园有惦记的人。
“那你就不会想我吗?你们俩走了,我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商问青蹙眉,作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霍萄萄长睫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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