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谢澜站在手术室外着急等待,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掉。
“谢澜哥哥,大伯一定会没事的。”霍萄萄自己也红了眼眶,但她强撑着不哭不闹,因为谢澜哥哥已经很伤心了,她不想哥哥还要回过头来安慰她。
“我怕爸爸会死掉,我就再也看不到爸爸了。”谢澜泪眼婆娑。
霍萄萄小手抱着谢澜,小小声安慰:“不会的,我是神兽崽崽,我替大伯祈福,他肯定会好好的。”
谢澜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很没用?爸爸说男子汉不可以随随便便哭的。”
“在我的心里,谢澜哥哥很有用,”霍萄萄嗓音甜软,“以前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也哭了好久的,不用不好意思。”
谢澜想起她没有妈妈,可是一直很坚强。她能做到,他也能。
他吸吸鼻子,想掏出手帕擦眼泪,可以一摸口袋,刚才出来着急没带在身上。
“谢澜哥哥,我这里有小帕子。”霍萄萄掏出谢澜以前送她的小手帕,伸过去轻轻地替他擦眼泪。
谢澜哽咽说:“谢谢你,萄萄。”
米莉和商问星也连声安慰,四个小孩凑成一堆,相互取暖。
谢知亦还在为刚才发现的事实震惊不已,他想起在包厢里谢明望说的那句“我和你不一样”,当时他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别有深意。
他心头思绪纷乱,可老头子仍是一副平静如死水般的神色,看得他更加心急窝火。
谢知亦很想立即当面向他问个清楚,可是看见几个孩子那么伤心,又怕事情的真相一闹开会影响孩子,一直按捺住。
万幸谢明望的手术进行地很顺利,没过多久医生出来宣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明望被送入病房继续观察,谢知亦这才放下心去找谢侯宗问个明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他怎么会是rh阴性血?”
谢侯宗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没事多看点书,阳性血的人也可以生出rh阴性血的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这样吗?”谢知亦冷笑,“那个几率非常小,而且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说大哥和我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谢侯宗苍老的眼皮下是犀利的眼睛:“是不是你的亲大哥,有什么分别吗?”
“是没什么分别,他永远是我哥,但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谢知亦不自觉拔高嗓音,连病房里的人都闻声望过去。
之前霍婉儿的事,他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现在一直以为是亲大哥的人,居然可能又不是亲的。
谢知亦忽然觉得父亲这张面孔非常陌生,底下不知道向他掩藏着多少秘密。
霍萄萄坐在病床边,小声问:“大外甥,我爸爸是在和坏爷爷吵架吗?”
“为什么要吵架,是不是我爸爸的手术还没做好?”谢澜担忧道。
几个小孩只看见两个人似乎在争执,却没有听见他们吵什么。
商问青大概能猜到,但并不好说出来,只是摸摸谢澜的头说:“他们不是吵架,别担心,你爸爸已经没事了。”
病房外。
谢侯宗冷睨他一眼:“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谢知亦抿起嘴角,这里是病房区,走廊里没有其他人,他一时忘情了。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也不瞒你。”谢侯宗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猜得不错,明望的确不是我亲生儿子,他是我领养的。”
谢知亦眼神紧紧盯着父亲。
谢侯宗:“他来我们家的时候才五岁,那个时候还没有你。”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谢知亦沉声问。
“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必要吗?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都是你的大哥。”
谢知亦望向病房内,低声问:“大哥他自己知道吗?”
“他一直都知道。”谢侯宗轻描淡写。
难怪谢明望会说什么“我和你不一样”之类的话。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瞒着我?”谢知亦拧眉追问。
谢侯宗没有正面回答,反而似是而非道:“有些事等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问我也不会说。”
谢知亦气得重重捶了一下栏杆,他这话的意思,摆明了还有事没告诉他。
可是他却奈何不了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谢明望终于苏醒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已经可以正常说话。
谢知亦和谢明望的妻子李小竹在医院守了一夜,谢澜惦记爸爸的身体不肯跟爷爷回去,也在病房的小床上窝了一宿。
商问青一大早带着早饭和霍萄萄来医院探望,小团子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奶生生道:“大伯,这是我送你的花花,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谢明望虚弱一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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