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过真让旁人以为她是霍爷的妹子。
更也好过她们给霍爷说人家。
如此想着,阿沅转身回屋戴上了面纱,毅然决然地捧着水往门口走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了门。
挤在打铁铺后门说话的几人听到了开门声,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看见阿沅的时候,大家伙都愣了。
阿沅以前也不是怕人才躲躲藏藏的,而是因为怕阿娘他们寻来,更怕闲言碎语。
可现在阿娘他们回去了,她也认定了霍爷,自然不怕了。
轻声的开口:“各位让一让。”
几人听闻声温温柔柔的声音,都有些失神,但都下意识的给她让了道。
阿沅端着水出了院子,再而把院子的门给带上,再端着水往巷子外走去。
霍擎把树砍下后,正砍着多余的枝头,就听到了阿沅轻柔的嗓音。
“霍爷,喝口水。”
霍擎砍树枝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看了眼阿沅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几个妇人。
霍擎心中有几分诧异。
她一直以来不都是避着人走的?今日怎就出来了?
在诧异过之后,还是抹了一把汗,直起腰去接过了水。
一口饮尽,把碗还给了她。
阿沅接过了碗,低头垂眸地走回了院子。
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人说:“听到没?那小娘子喊的是霍爷,不是哥哥!”
几人顿时挤眉弄眼。
——原来真的不是亲妹妹,而是情妹妹呀。
霍擎把树上多余的树枝砍好后,便去寻了间隔了几家铺子的木匠。说自己要做几样家具,一棵树不够,就给补银钱。
许木匠诧异道:“那树真砍了?”
霍擎“嗯”了声。
许木匠笑道:“前日才听到夏俊说你要砍树,没想到你今日就砍了,不过这刚砍下来的树得放一年半载才能用。我看看你要打一些什么家具,我这有现成的木头,你那木头能抵得上的,我就只收一些手工钱和点本钱,你看如何?”
霍擎:“成。”随即把要做的家具说了出来。
许木匠听到他要打的家具,吃惊道:“你要一桌一凳,妆奁,还有柜子?”
霍擎点头:“是。”
霍擎觉着阿沅估摸着也要住上个一年半载的。而家中吃食都由她来做,不仅吃食改善了许多,也能省下许多的银钱。所以她住在自家时,自己待她好些,也是应当的。
许铁匠感叹:“霍铁匠你可真疼你家妹子。”
霍擎想起方才她在众人面前喊了自己做霍爷,只怕巷子中的人这会,都猜到她不是他的妹子了。
默了默,霍擎实话实说:“她不是我的妹子。”
许木匠笑意逐渐僵了:“不是妹子……”
霍擎没有过多解释,只道:“你且去看看那一棵树能做多少,我还要补多少银钱。”
呆愣后回过神来许木匠忙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瞧瞧。”
说着出去查看了一番。
回来的时候,他合算了一下,道:“那树生得不够粗,但年份够,做女人家用的桌椅子还有妆奁都不成问题,但柜子得另外用木,一般普通的柜子,我得收半两多的银子。”
霍擎点头:“你算一下,总共多少银钱。”
许木匠核算了一番,说了个价钱:“柜子六百文,那几样只收取一百二十文的人工钱,共七百二十文,我与你都是邻铺,往后也得让你关照,所以就给你抹了后边的二十文。”
莫说关照了,就昨日那顿蛇肉,也值二十文钱。
说定了十日后把做好的家具送来,霍擎也就给了定钱,随即与徐铁匠把树抬入了他家的铺子。
霍擎离开前,许木匠终于从他养了个女人在院子的事缓回了神。
语重心长地劝道:“若不是你妹子,好歹也给人家一个名分,若只是你想给名分,而她诸多借口不想要的话,那这个女人是决不能要的,她多半是图你身子和银钱。”
霍擎:……
许木匠哪里知道,这不想给名分的压根不是人家小娘子,而是他眼前的男人。
霍擎想解释,但好似他与那小娘子的关系也不好解释。
说是清白的,但也没多清白。
只默认似的应了一声“嗯”,然后转身走出了木匠的院子,回了自家。
阿沅在赶工,明日一早就得把做好的香包给掌柜送去。听见开门声,顿时露出笑脸,放下针线,起身迎了上去。
阿沅想接过斧头,霍擎与她道:“你拿不动。”
说着从她身旁走过,把斧头放到了院子中那一堆柴的旁边。
随即才转身看向阿沅,沉默了小半会。
阿沅本是笑着的,但被霍爷盯着看了小半会,笑容也逐渐有些不自在了。
忸怩的垂下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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