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我虽与我家娘子说过不要掺和到你和苏小娘子之间。可我还是得说一句,你分明也是对苏小娘子有意的,那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坎是跨不过去的,以至于你不正面的接受苏小娘子?若是真的跨不过去的坎,那便算了。可要是这个坎明明是可以跨过去的,你却没有跨,那你将会后悔一辈子。”
许木匠虽糙,可却也和自家娘子一样心思细腻。
霍擎抿唇沉默了半晌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把许木匠的话听了进去,还是因为真的想通了,蓦地朝着马棚疾步走去,拉上黑煞径自出门。
一出巷子,利落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追着出来的许木匠看着那一顿行如流水,愣愣的站在巷子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算是被说服了吗?
芸娘送了侄女回到了陈家村,迎面就遇上了花枝招展的刘寡妇。
要是寻常人多的时候,刘寡妇会绕着她们走。但现下只有芸娘与她的女儿,便忍不住的上前去打听。
先前在打铁铺遇上那对寻闺女的夫妻,刘寡妇可好奇得紧。
“芸娘,你家那个来投靠你的外甥女呢?怎许久未见了?”
芸娘眉头一皱,随即道:“我也不知她去哪了。”
芸娘说边拉着自己的女儿快步离开,似不想与她多说。
看着匆匆从自己身旁走过,离得远远的母女俩,刘寡妇朝着她们的背影就是轻“呸”了一声。
正要去镇上瞧瞧打铁铺的霍铁匠有没有开门之时,就听见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转身望去,就看见那霍铁匠骑着一匹黑的油亮的大马迎面而来。
英俊挺拔,威风凛凛,看得刘寡妇双眼荡漾。
霍擎勒马停在刘寡妇的跟前,沉声询问:“芸娘家在何处?”
霍擎在打铁铺时听到过刘寡妇与何誉夫妻提到过阿沅姑姑的名。
刘寡妇听到芸娘二字,瞬间就回过了神来。
感情不是来找她的呀!
脸色蓦地黑了下来,但又好奇霍铁匠为什么要寻那芸娘,随即指了个方向:“她刚刚带着她大闺女往那个方向去了。”
话才落下,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一阵尘土扬起钻入口鼻。猛的咳嗽了一阵,等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霍铁匠的半个影子?!
而芸娘带着大花还没进村就被拦下了。
“霍铁匠?”芸娘看到面前翻身下马的男人,有些愣神。
这清水镇的霍铁匠怎就出现在陈家村?还出现在她的面前?
霍擎大步走来,停在了阿沅姑姑的面前,略一拱手后,径直问道:“请问,阿沅现在何处?”
听到阿沅的名字,原本还疑惑不解的芸娘顿时一脸戒备看着霍擎。
“霍铁匠你怎识得我家阿沅的?”
霍擎想说些什么,可一时语噎,竟不知从何说起。
阿沅从没有和姑姑提起过住在打铁铺,这一点霍擎非常清楚。若是知道的话,阿沅的姑姑早已经寻来了。
可若是回得不尽人意,只怕阿沅已与人成了亲,来不及了。
思忖一息,霍擎声沉的开了口:“我与阿沅已私定终身,望姑姑成全。”
霍擎本就是长了一张冷峻的脸,所以他说这话,竟看不出来半点说谎的痕迹。
芸娘在听到那“私定终身”的四个字之时,眼眸瞪得老大,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谁是你姑姑!”
守株 待不到兔
私定终身这话, 是霍擎情急之下说的。
若不这么说,他只怕今日之后,阿沅当真就成了别人之妻了。
可千算万算, 霍擎却算漏了自己家养小娘子的事情在清水镇上传遍了。
清水镇说大也不大, 说小也不小,先前没听到这传言的芸娘,久而久之也就听见了。
就这几日前,芸娘从同村妇人口中得知镇上的霍铁匠养了个无名无分的美娇娘在自家之中。
因此对他印象顿时不好了,他如今更是说与阿沅私定了终身,可不把芸娘给气死了!
芸娘骂道:“你喊谁姑姑呢?!”顿了一下, 又继续怒斥道:“你莫要毁我家阿沅的名声,阿沅可是个好姑娘!”
霍擎面色依旧沉稳如常,严肃道:“若姑姑不信,可问阿沅。”
说这话的同时, 霍擎同时在试探。想着从阿沅姑姑的言行表情中观察出些细节来,以此推测阿沅是否真的已经嫁人了。
若真的是假的,现在去追, 尚且能追回来。
姑姑心中一惊,看着他的表情也不似作假,且还能把阿沅的名字说出来……
莫不是阿沅真的被他给哄骗了?
可阿沅那么乖巧且安分守己的一个孩子, 是绝对不可能随便与人私定终身的。
想到这,芸娘心底一定,即便面前的是个体魄强壮的男人, 也直直瞪去:“你休要再满口胡言乱语, 女儿家的清誉可不能因你这几句话就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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