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宇钧带着我进公寓,他有陈朝的大门钥匙,看得出他们关係匪浅。他按了门铃才拿钥开门,门一开,就看到客厅的水晶吊灯摔在电视柜前,电视萤幕裂开,音响跟其他东西更不用说都砸烂了,玻璃桌更是碎成一片,沙发也被画烂,刀子还插在沙发椅上。
至于陈朝,他本人坐在比较完好的沙发单椅上,一旁是和沙发成组的几架,上头放着杯碟,他正悠间的喝刚冲好的热咖啡,屋里的空调还在运作。我把门带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屋破烂,庆幸陈朝没有自残什么的,陈朝见我们来还微笑打招呼:「都来啦。要喝咖啡吗?」
看来陈朝是已经发洩过一遍才有这么温和的笑容,看得我是心惊胆颤。我走上前一步跟他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话没讲完,关宇钧就展臂把我拦住,不让我再过去。
陈朝搁下咖啡带着笑意问我说:「手帕还喜欢吗?」
「喜欢、谢谢。陈朝,之前说的那些话,我──」
陈朝打断我说:「你担心我?心疼我吗?」
我无奈的望着他,关宇钧这时开口了,他跟陈朝说:「陈朝,他很单纯,你不要再戏弄他了。」
「我没戏弄他。」陈朝哼笑,他跟关宇钧说:「我跟阿光交朋友,这是我跟他的事,和你没关係。我们也不是因为哥你的缘故才认识的,对吧?阿光。」
「唔……」我无言以对。
陈朝走到关宇钧面前,神色轻挑的揪住关宇钧的衬衫衣领,噙着笑咬牙说:「哥,我忍你很久,你也忍我很久吧。你说我们是永远的兄弟,ok。那我交朋友,你关心,可以,但是你这样不会管太多?我知道你累,我也累,不想再缠着你了,我和阿光走得近你也不愿意,你是不是存心逼死我?还是你也看上阿光?」
陈朝一手指着我,我皱眉觉得他又开始胡说八道,关宇钧立刻就回答他说:「我没有看上谁,我是担心你才来的。奕光也是担心你。不如让他先走,我陪你?」
听关宇钧这么讲,我心里好像被针扎了几下,刺刺疼疼的,不是滋味。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低着头盯住自己的鞋尖走神。陈朝骂了句脏话拉回我的注意力,他呛关老爷说:「你敢施捨我?你为什么,为什么老是做我痛恨的事,我为什么要那么爱你?」
陈朝把那杯咖啡也拿来摔了,而且避着关宇钧,总不忍伤他爱的人分毫。我默默退后、转身,转动门把来到屋外,背对着门墙深呼吸。屋里安静很久,我听关宇钧问陈朝到底想怎样,陈朝没应他,关宇钧说:「不如我们分开一阵子,冷静冷静。这段时间你也别找奕光,你对他不是那种感情,放过他吧。」
陈朝还是没应声,关宇钧叹息,两人静默僵持良久,关宇钧才走出来,我略带同情看他一眼,他摇头微笑好像要我安心,接着捞住我的手带我搭电梯。我想到电梯有摄影机,想抽手,可是不知道为何关宇钧施了力道又把手握得更紧,我低头问他做什么这样,他的回答却是不着边际。
「你的手好凉。」关宇钧说:「吓到了?」
电梯门一开,我用力抽手,他顺势松手,我问:「干嘛握手?」
「怕你吓得魂都飞了。」
「什么啦?」
我坐上他的车,他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吧,用了我的话回我说:「不能再那样惯着他了。有我在,恐怕他很难好起来。」
「可是他很多卖座的电影跟戏剧,都能看出他对你用情很深。其实凡事都有两面,你是他的灵感,也不必太自责。」我试图安慰他,他淡淡抿笑告诉我说:「被爱着是快乐的。但也有压力。我不能只贪图快乐而不承担其他的东西,他是我想保护的朋友,可是不管我做什都是错。之前我认为有你跟他相处,也许他能平静一些。其实是我逃避了自己的责任,你根本没有理由替我承担。」
「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他是真心想跟我当朋友,不然也不会买那条手帕送我当生日礼物,之前他都嫌那手帕太素,可是我只夸过一回,他就记在心上。我觉得他是有心要跟我当朋友的。」
关宇钧发动车子,拿出电子烟抽了一口,长吁气,握着方向盘沉吟:「是吗?那你可能还不够瞭解他……」
「啊?不然他想怎样?我又没什么好让他费心的。」
他转头瞄我一眼,不知怎的那目光犀利得令我一阵颤慄,别开了视线相对。他往我凑过来,抽的那口烟带着淡香跟着熏染过来,我往窗外别过脸,紧张得绷紧全身,他横过一手替我拉上安全带系好。
「没事的。都是我不好,我会负责。」
我不知道他是要负责什么,回程的时候我们去麵食馆吃了些东西,他吃着小米粥,一旁是他点的猪肉馅饼,还有我的小笼包、鲜虾餛飩汤麵。我看他不管吃什么都优雅,他看我吃笑了声,对我说:「你原来不会拿筷子?」
我抓着筷子扁嘴说:「没关係吧,反正挟得起来就好啊。」我知道自己姿势不正确,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改了。
「不会拿筷子的话,在日本是娶不到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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