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决愿意看她一眼,或者到锦城去看一看她。
现在听见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反胃。
整个人快要炸毛,准备张口骂人的时候,被徐云阔按住肩膀,他替她开了口。
“说笑了宁叔叔。”
“小落她,没有父亲。”
“这个话或许会冒犯到您,不过是事实。”
“宁叔叔,只有未成年需要监护人,而她现在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了。”
“跟谁谈恋爱,跟谁同居,都是她的自由,希望宁叔叔不要来干涉。”
“……”
夜晚明城大降温,外面飘着飞雪,天寒地冻,前滩紫园的别墅群都变成白色世界,万物盖上积雪,白皑皑一片。
风雪越大,屋内显得愈寂静。
宁明决刚冲了个澡出来,身上穿着灰蓝色真丝睡衣,他用力拉开窗帘,外面的雪还在下。
澡都冲完了,宁明决脑海却还留存着徐云阔说的那几句话。
内心烦躁无比。
这一晚,宁明决失眠了。
five
三天转眼便过。
终于到了闻雨落可以拆石膏的这一天。
恰好这天周日。
一起吃完晚饭, 徐云阔将闻雨落抱去客厅的沙发,让她的右脚平躺着,在沙发边蹲了下来, 拿起石膏剪帮她拆卸。
怕伤到闻雨落的皮肤,他剪得特别小心翼翼, 也是第一次剪这玩意。
白色又厚重的石膏在石膏剪的刀刃下, 一点点被剥落, 最先露出闻雨落又白又粉的脚尖。
她的脚很漂亮,在石膏长达两周的包裹下,也没有影响颜值,脚趾头根根细长圆润,只是两周都没有修剪过趾甲了,甲片微长,露出一截浅粉色透明的头。
当时医务室的医生说的是, 这石膏至少得包两周, 至少, 所以原本徐云阔是想让小姑娘再多缠几天,保险起见。但是看她太想恢复正常了,这石膏还是今天就帮她剪了。
脚在一点一点变轻那种感觉很爽,闻雨落舒服地动了动脚趾。
徐云阔虽然动作小心,但是刀法很利落,力气也比较大, 厚重的石膏渐渐被他从正面的中间剪开一条缝, 从尾贯穿到顶, 之后他往周围切了几刀, 之后没再用石膏剪,而是像剥大型柚子一样, 将闻雨落腿上的石膏往两边慢慢剥开。
石膏在徐云阔的细工慢活下,终于全部脱落了,闻雨落整只漂亮的脚全部露了出来,还有纤细的脚踝和小腿。
她皮肤很娇嫩,石膏剥落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受了些力,表面微微泛红。
徐云阔给她揉了揉,“怎么样?疼吗?”
闻雨落摇摇头。
现在怎么还会疼,骨裂的部分应该痊愈了,而且徐云阔剪得很小心。
“我想下地走走。”闻雨落说。
特别地想。
有两周没有正常走过路了。
这两周都是借助轮椅和拐杖。
今天不需要了。
“等会儿。”徐云阔道:“我去给你把拖鞋拿过来。”
这两周闻雨落很少穿拖鞋,如果穿也只是穿一只。
闻雨落点点头。
徐云阔先去把手洗了,之后才去闻雨落卧房里给她拿拖鞋。
她这双拖鞋是公寓里原本就有的。
一双浅粉色毛绒拖鞋,坠着两只兔耳朵,闻雨落住进来之前,一直空置。
应该说这公寓里很多女性用品,闻雨落来了,才没有继续在那吃灰尘。
等徐云阔拿来拖鞋,闻雨落迫不及待地把脚伸出沙发,趿进了拖鞋里。
好久没有双脚下过地了,双脚都踩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产生一种失重感,右脚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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