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夏泽笙往上拽了拽被子,接着关掉了床头灯,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人在黑暗中拽住了他的手。
“别走。”夏泽笙在黑暗中说。
“你……”秦禹苍皱眉。
“别走。”夏泽笙黑暗中贴了过来,他身上的茉莉香味若有若无,在黑暗的环境里悄然绽放,毫无遮掩。
夏泽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湿润又柔软的唇,先是贴住了他的喉结,感受到喉结的急颤后,夏泽笙在黑夜中轻笑一声。
黑暗中的夏泽笙让他恍惚。
像是在那个深海里出现了什么奇遇,被不知名的海妖缠住。
夏泽笙的动作没有就此打住,从他的喉结一路摩挲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最终停留在他的耳畔。
夏泽笙的声音变了,黑暗似乎给他的声音增添了别样的魔力,变得低柔、旖旎、充满了未知的诱惑。
“我好……想你。”他在秦禹苍耳边低声挽留,“抱抱我。”
秦禹苍脑子里,那根名曰理智的神经。
断了。
沸腾
与夏泽笙结婚,是秦骥对秦飞鹏最后一次的顺从。
在海南三亚举行的婚礼算得上盛大,但那时候的他已经订好了第二天的回程机票。
因此,关于那场婚姻的印象,都很淡。
秦骥记得他的手很漂亮,硕大的戒指戴上他的无名指上,竟暗淡无光。
证婚人宣布他们可以亲吻。
秦骥凑近了一些,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夏泽笙的样貌。
比照片上更好看一些,眉宇间有着年轻人特有的青涩,却又带了些哀愁。一双带着不安神情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头受惊的鹿。
……还是个孩子。
秦骥想着,隔着头纱亲吻了夏泽笙的嘴唇。
嘴唇还在微微颤抖,甚至想要逃避,可是却又努力克制住,顺从迎合。
婚礼按部就班,冗长得令人乏味,每一次对于新人的祝福都显得异常讽刺。年轻的夏泽笙站在他的身边,安静沉默,只有在敬酒的时候,会随着他一起,喝上一杯喜酒。
也因此,不到夜晚来临,夏泽笙就醉了。
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两个人被送入了酒店的总统套房,洗完澡出来后他看见夏泽笙有些迷糊,呆呆地坐在床边,秦骥走过去的时候,他眼神里有些期待和渴望。
“秦先生。”他很乖巧。
可是当秦骥解开他扣子的时候,却一直在颤抖。
秦骥停了下来:“害怕?”
夏泽笙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不、不害怕。”
这种事情上,不至于非要勉强一个孩子。于是他收了手:“害怕就算了。”
可是夏泽笙扑了上来,拽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虽然很害怕但是很坚定地开口:“我不害怕……秦先生。”
也许夏泰和早就交代过,让他一定要好好地抓住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投怀送抱,何必拒绝?
……
即便是新婚夜,秦骥也不打算在妻子身边留宿。没有事后给情人收拾的习惯,有人会完成这项工作,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泽笙拽着他的胳膊,低声说:“别走……请您再抱抱我。”
别走。
他说:“抱抱我。”
就像今夜一样。
新婚夜,秦骥离开了。
可今夜,秦禹苍没有走。
他紧紧地抱住了夏泽笙,给予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黑暗中一切都在升温,茉莉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夏泽笙像是在深夜里忽然绽放……
黑夜也像是海水,变得沸腾动荡,掀起了巨浪,这巨浪拍碎,让眼前的一切都成了纷乱的色块,只有黑暗中的夏泽笙。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隐隐勾勒出他的身形。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呼唤,每次轻微的蹙眉,在这样微弱的冷光中,都美得动人心魄。
“我好想你。”夏泽笙在黑夜里哽咽着说,“我快想疯了……”
他亲吻怀中的夏泽笙,舔舐脸上的泪痕,可是夏泽笙却哭得更厉害。
“你来看我了……对不对?”夏泽笙问他,“秦骥?”
秦禹苍一顿。
“秦骥。”夏泽笙呼唤着心中思念之人,“秦骥……秦骥……别走……爱我。”
他甚至还没有开始仔细辨认这个名字带来的细微的差别,又被夏泽笙拽入了炽热的漩涡之中,在这片潮热的海水之中,越陷越深,直达海底。
有什么不对呢?
他就是秦骥,即便重生,他的灵魂依旧是秦骥。
怀中之人,是他合法婚姻伴侣。
他们在做的事情,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成了海,成了洋流,成了爱的温床,身体与心一并荡漾,在同一个频次里变成了协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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