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心里莫名?堵得难受,半晌他才对曾棠道?,“你起来,我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曾棠面色一白,实在没?想到?孙子柏会拒绝,可明明他与公子相交已经到?了生死?与共的地步啊,他擅离封地,如此大罪却感告知公子,如此信任的将?侯府交给公子,而公子更是将?那样的隐秘都告诉了他,如此,却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
曾棠忽然有?些摇摇欲坠,他赌错了吗?可是他赌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怕公子会因此陷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
孙子柏却道?,“我会帮他,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可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不?是因为你求我。”
曾棠一怔,好半晌他终是心思复杂的站了起来,而后恭恭敬敬的对孙子柏行了一礼,“那就拜托世子了。”
一夜风雪,三人就在山神庙里简单的对付了一宿,躺在干草上的孙子柏一整晚几乎都没?怎么睡,一是环境恶劣又冷又硬实在难以入眠,再者,他满脑子都是苏瑾言那时候的处境,他不?禁想着十五岁的苏瑾言是如何一个人在冰冷的祠堂忍受着内心的巨大痛苦熬过那三天的,被父亲鞭打也好,跪祠堂也罢,可真?正让他一蹶不?振的绝对不?是这些。
他无法想象他冰冷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不?敢想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绝望,那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宛如神祇一般的画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以至于孙子柏只是想一想都止不?住的心揪着疼起来。
京城嘛,到?底是个多恶心的地方,如此,他可就不?客气了哟。
西南形势
翻越高坡岭之后天气果然逐渐转暖了, 呼啸的风雪好像都被高坡岭挡在了另一面,不过这也只是相比较于风雪齐飞的另一面而?言,如?今已是深秋, 无论如?何也暖不到哪里去的,更何况这里是西南。
三人快马加鞭, 果然不出曾棠所言,他?们第五天就达到了离驻军镇最近也是最大的一个城市, 永川城。
从永川到驻军之地最多不超半日就可抵达, 孙子柏当即决定在?永川镇修整一夜, 连日?的赶路把他?半条命都折腾没了,况且他也需要在见到老侯爷之前稍微对这里的形势有一个大体的了解。
不过孙子柏没想到他?的运气会这么好, 刚到永川镇就让他撞见了一出精彩大戏。
两队身?穿军服的人马似乎发生了争执, 似乎是在?采买东西的时候发生了分歧, 但他?们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倒更像是在?抢东西发生了分赃不均的摩擦。
“走走走, 看看去。”
孙子柏立马兴致勃勃的拉起曾棠往一家视野很好的茶楼跑去,宁大神则慢悠悠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里虽然环境恶劣到处都是山坡风沙, 此时更是寒风呼啸一片萧条荒芜之色, 但因为西南驻军众多的关系, 一方面是一些士兵家属搬迁而?来?,一方面是许多做批发类的商贾聚集, 这导致永川城人口众多, 规模不断扩大, 如?今的规模就是比之苏城也不相上下?了。
所以一改一路的荒无人烟, 这永川城竟格外的热闹。
两人很快找了个视野很好的位置坐下?, 就见下?面两伙人已经吵得更僵了, 眼看着就要动手。
“姓邹的,你不要太过分, 你们驻地如?今气候尚暖,却要来?跟大家抢棉服,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你心?知肚明!”
一个年轻将?领似乎被气得不轻,此时面目涨红的指着对面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将?领,那人目光带着挑衅,浑身?的趾高气昂,一副非常嚣张的模样,而?那人身?后是同样一帮趾高气昂的士兵,他?们正?抓着几个装满棉衣的大布袋子,气红了脸的将?军身?后同样是一帮又气又怒的士兵,他?们想要将?被夺走的棉服抢回来?,可惜被对方三两下?推搡出来?,根本抢不过。
同时,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面露惶恐的站在?他?们之间,被他?们扯来?扯去正?无措又绝望。
不难看出他?们是在?抢棉服,可是,一般军队此类物资除了朝廷补给之外,不都是统一购买统一发放吗,怎么还各自抢起来?了呢?
“谁说?我?们驻地气候暖的?再说?了,就算暖怎么了,暖就不缺棉衣了吗?马上就要入冬了,戍边将?士如?此辛苦怎么就不能穿棉衣了?”
那姓邹的小将?军言语带着嘲讽,虽然他?说?得有理有据,可是怎么听都有种胡搅蛮缠的感觉。
“这人谁啊,如?此嚣张?”
孙子柏皱眉,刚好小二在?倒茶,不过却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曾棠将?人扯到身?边在?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小二的眼睛顿时就不一样了。
“那位啊,可是了不得呢。”
“怎么说??”
“那是李大将?军身?边的红人,听说?还是李大将?军的小舅子,一般人可得罪不起呢。”
小二显然是见多识广的,孙子柏顿时来?了兴致,“这李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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