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很久,久到戴韵开门带走了戴宇欣,久到修漫蹲着的腿开始泛酸
连续几年当了除夕夜的排球,连续几年做了局外人,连续几年见了路上的荒芜景象,连续几年偷看别人的烟花。积攒了几年的眼泪,在今天好像才找到发泄口,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甚至不顾形象地哭出声来。
修漫抱着他,却又觉得自己抱不住他。这样依赖他的江乐风,跟想死的江乐风没什么两样。
殊途同归,都是没了念想。
他不敢往下想,摸着江乐风的脸退开了身体。
“别哭了。”他擦拭着他眼角流出的眼泪,耐心十足地等着他抽噎过去。
江乐风点了点头,修漫就起身朝他伸出手。“走,哥带你放烟花去。”
江乐风搭上了他的手。
修漫和江乐风从家里把烟花都般到了楼上,戴韵和戴宇欣在玩仙女棒,仙女棒没了之后几个人又一起等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江乐风坐在热水池边,冷风扬起了他的发丝,成了黑夜里的一道孤影。修漫站在后面看了他很久,一直没有上前。
直到恍惚间觉得江乐风的身影像是要融入黑夜了,他这才上前停留在了他的身边。
十二点的钟声没有想起,但是满天绽放的烟火已经报时了。四人一齐点燃了第一桶烟花,蓝色的烟火在头上盛开。戴宇欣高兴地拍手。
修漫笑着看他,笑着看他们,随后又开始许愿,对着烟火许愿。
江乐风看向他时,他已经放下了手。
第二桶烟花点燃绽放,修漫贴着江乐风的耳朵。
他说“我爱你,你要好好活。”
江乐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偏过头却只见到修漫笑着看他。夜太黑了,烟火又过于五彩斑斓,这一晚,他没看到修漫眼中复杂难言的悲情。
他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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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但是被睡
八天假期徐徐而过,众人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学校。
然而没有时间给他们喘息了,一模在即。
黑板旁边的数字又被换新,一切都在被赶着向前走。修漫偶尔回头想和蒋银周耀说话,却发现两人也都是低着头,一种死闷的生裹挟着在座所有人。
一模成绩落下,万晴在考前大言不惭这次考试等于高考,要所有人用心对待。却又在结束之后告诉所有人,这不是高考,大家都还有机会。
大家像最后冲刺的军队,没人多说话,一切都很安静,就等着城楼倒塌的时候。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二模又要开始了。
时间的洪流冲过大军,大家都向前去了,只有修漫留在原地。
最近的晚自习比平时更烦闷,别说讨论,上厕所都很少有人出去。修漫算是见识到了应试教育的威力,并感叹自己高攀不起,翘了晚自习踏上了天台。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他在天台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任由东南西北风从他身上略过,他只看着前方的灯火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江乐风能感受到的只有近来修漫身上的烟味越来越重。
他偶尔会问是不是心情不好,修漫说压力有点大。
烟盒里缺货,他就坐在地上望天发呆。a市居这种超一线城市,居然可以看到星星,修漫感觉这本小说实在是太逆天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干脆躺下,看着星河慢慢转移。
突然门被推动,江乐风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慢慢在他身边坐下。
修漫知道是他,他怕江乐风又要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于是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也不见江乐风说话,只有一个浅薄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怎么上来了?”修漫还是拧不过他,先说话了。
“想陪陪你。”
修漫勾起嘴角笑了笑,笑了一会又觉得心烦。突然想起自己还未实现的大计,他坐起来身来,直勾勾地看着江乐风。
“怎么了?”江乐风抬手抚摸他的脸。
“你,”修漫说着咽口水,“你这个周末来我家住。”
江乐风搞不懂的想一出是一出,但是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
二模过后周考被取消,时间没了一个节点,反而流逝更快。一周转瞬即逝,很快又到了周末。
许多人走出校门皆是松了口气,沉甸甸的考试压力在此刻得以被放缓。
修漫和江乐风牵着手漫步,这个时候的风已经有了些许热意,修漫脱了外套搭在肩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好不惬意。
两人摇晃到了上学期一起吃过的烧烤摊,江乐风问修漫想不想吃,修漫来了性质,两人就坐下了。
两人点了一些串子,江乐风问他想喝什么,修漫看着隔壁满桌的啤酒,计上心头。
“你喝酒吗?”修漫太眉看着江乐风,上目线无声攻击。江乐风本想说自己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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