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乐风穿衣服的声音,修漫默默地在脑子里痛骂喝酒误事
江乐风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修漫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过了一会江乐风满汉全席也做好了,他问修漫需不需要帮忙穿衣服。修漫忍着没把那句“滚”说出来,摇了摇头。
他掀开被子下床,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腿根更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牙印,修漫扶着腰无能狂怒,最后效率极低地穿上了自己的睡衣。
以往他嫌弃这个房子只有他巴掌大,现在从卧室到客厅他都不敢想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能慢慢挪动。最后江乐风实在看不下去,又觉得心里有愧,把他揽腰抱了起来。
修漫勾着江乐风的脖子持续震惊,江乐风已经抱着他坐下了。还把修漫给他靠的那个枕头,贴心的放在了原本就软的小沙发上,让修漫坐。
修漫不知道该感叹什么,干脆也不想了,任由江乐风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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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
江乐风坐在修漫旁边,手无意识地搭在修漫腰上,摩挲着修漫纹身的位置。
修漫不舒服地打掉了江乐风的手“你什么毛病,我纹身上全是牙印。”修漫轻飘飘地瞪了江乐风一眼,江乐风低下头搅动碗里的粥,红色还是从脸上蔓延到耳朵上。
很可爱。修漫看着江乐风这副样子不争气的想。
那次过后,江乐风更黏他了,做题的时候手也要在桌下搭着修漫的腿。修漫几次表达过不满,江乐风都是一副我错了,但我不改的模样。
时间长了,修漫居然也就习惯了。
三模成绩下来,这个学期修漫没能再超过江乐风的成绩。江乐风的光环完全显化,这个状元根苗的名号越来越大。
修漫偶尔看着他的侧脸发呆会觉得不公平,这个世界包括他自己都是为了江乐风而来的,真是好运得气人。
时间又在流逝。
在楼下告别了江乐风,修漫才显出有些疲态。五楼的灯还是没人修,只是他不再加快脚步了,偶尔还会在这片黑暗停留。
戴韵穿着制服姗姗来迟,和在黑暗中停留的修漫相撞。
“在这干嘛?”她问。
“歇会,”修漫看了看她的身后,问道“你现在才下班?戴宇欣呢?”
“太忙了,不好接她上下学,就先放到她外婆那里了。”
“好吧。”修漫跟着戴韵一起抬动不步子往上走,他扭过头看着戴韵,“你离婚什么时候能成?”
戴韵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等我凑钱把房子首付付了就行了,我有了房子,他就没理由把戴宇欣要走了。”
“你一天打几份工,身体吃得消吗?”
戴韵脚步停留在门口,面色微沉“我能怎么样,身体好着呢。就是戴宇欣,上个星期我加班找不到人接她,她一个人在幼儿园待到了晚上九点,老师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到”
修漫站在她身后沉默,不知道说点什么。
“等首付凑够了就好了。”戴韵转头冲修漫笑了笑,扭动钥匙,推开了门,“吃宵夜吗?我包了小混沌。”
修漫微扯嘴角,跟着她进了门。
戴韵在厨房动火,他坐在小沙发上。电视机上有一张很大的母女俩的合照,修漫发呆的时候会下意识盯着看,现在他也看得出神。
一年快过去了,戴宇欣好像长大了一点,又好像没有。人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总是要有参照。修漫的参照则是,高考临近,他就要跟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
他很挑食,但是戴韵做的他都能吃。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挑食,只是单纯爱吃好吃的,不过都不重要了。
三模的惨烈还历历在目,四模就要来了。
黑板旁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流逝,四模成绩下来时,数字停留在二十八的位置。
修漫的心脏从感受到时间流逝的时候开始被钝刀磨损,到了今天,离彻底被砍成两半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的眼神越发沉痛,看向江乐风的眼神也在不舍加重。
很多时候,江乐风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无法管理表情,无法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告诉江乐风自己没事。于是他爱上了装睡,压下所有情绪藏在臂弯之中。
还是会和江乐风一起睡觉,两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睡觉。江乐风比他想得更珍视他。
修漫不舍得在江乐风之前睡着,他总是在他睡着之后用眼神一遍一遍地描绘他的面庞,眼神无尽的悲伤。
然后轻声说“有点不想离开啊,真烦”“不是说好把你勾引到手以后去住你的大房子吗,怎么我一次都没住过,其实你是个小白脸”“你多久会忘了我?”
江乐风听不见。
修漫一个人在等待这场注定的结束,在肉眼可见流逝的时间里倒数着自己离开的日子。
黑板旁的数字变成单字,修漫心脏受了重重一击,看着那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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