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啊,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俞简睡在躺椅,很悠哉。
一看,居然还挺眼熟。
“什么啊?”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俞简望着鳞粉之镜里的场面,说道,“我不管他是谁,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尤其是小孩,现在不惩罚,等长大之后酿成大祸吗?那孩子也不小了,早就到了明事理的年纪,却还是做这种事情,家里教的不错。”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惩罚自然会结束。”
俞简的话轻飘飘的,但是却敲定两人的结局——不认错,是不会结束惩罚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落到西面。
两人早就喊哑了嗓子,说不出话,可是脚步不曾挪动一分,笔直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晚上,他们也还是待在纪念碑前。
第二天清早,人们结束安稳的睡眠,出门散步,却发现——这祖孙俩,还是坐再原地,睡的很不安稳。
听到好日子打鸣的声音,他们惊醒,可依旧无法挪动半分的步伐。
那大孩子脸上都是泪痕,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弹,哇一声哭出来。
他奶奶骂道:“什么破地方!我不待了!放我离开!不就是抢了一个小孩子的球吗!我又没杀人!放我们离开!”
幸存者们都醒了,早上去兑换点的猎人也很多,周围几百个人望着他们俩。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别说现在大家都有小蝴蝶,还可以视频通话,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两个人抢了孩子的球,被神秘的力量拉到这里道歉。
先前随地小便的男人后怕:“我跟你们说了,有什么东西在监督我们,只有心悦诚服的道歉才会被放开,你们还不相信!”
这时,那群烧烤的幸存者也出来,连声同意他。
纪念碑前,那老人越是骂,她的身体就越是僵硬。
没过一会,孙丰年从公园里出来,看着她说道:“你确定要离开市?如果你不再回来,不和这里的人有接触,惩罚会结束。”
老人一愣。
她说的很好听,离开市,可实际呢?离开这里,他们去哪里生存?这里可以说是末日里最美丽的净土。
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肯定是你们那天杀的狱长干的!快让他出来!我可是老年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有我的孙子,他才几岁了啊,就要被你们这么对待,呜呜呜,你们这是什么政府啊!”
老人说完,还悄悄观察孙丰年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端倪。
哪知孙丰年耸耸肩,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们违反了城市的守则,抢皮球也是抢,只要你们不觉得这个是错误,惩罚就不会停下。而且……这不是狱长在指使。”
他神秘的指指天上。
“规则就是规则,如果大家都觉得抢点小东西没关系,现在早就乱套了。”
还有的孙丰年没说出来,这老人居然这么说他们的狱长,他恨不得她多受一会惩罚。
自己做了错事在先,还有理了?
把这话撂下,孙丰年也进了公园。
张富德站在湖边,看到蝴蝶传来的直播,找到在湖边的俞简。
“小狱长,你的规则是好的,这样极大提高了治安,可是光惩罚不教育,会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听到是张富德说话,俞简也耐心同他讲道:“教授,如果是三四岁五六岁的孩子,那倒还情有可原。这小孩远远不止这个岁数,难道不明白是非?不过他打心底认为自己是对的罢了。”
“虽说现在是末日,总有人觉得强者为尊,这样没有错。不过,这里到底是我所监管的城市,那就得按照我的法规来。不心悦诚服的话,之后还会有更多人铤而走险犯错。”
他说着,抬眼看着慈祥的张富德,再次说道:“要是教授觉得这样不近人情,就是同他们讲讲理吧,只要他们改变自己的想法,惩罚自然而然会结束。”
“不然……”俞简再次望向鳞粉之镜,这祖孙犟得很,“就算到死,他们也不能从纪念碑前挪动一步。”
说这话的时候,俞简是冰冷的。
张富德沉默良久,最后郑重的回答一个‘好’字,迈着步伐离开监狱。
他从公园出现,有很多市本地的居民认了出来。
是张富德教授!
难道他们可以吃到变异蔬菜,政府主人还找到了这位伟大的教授!
人们看着教授走到祖孙俩面前,温声的开导。
“小朋友,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可以从这里离开吗?”他问。
站了一天,大孩子早就没了脾气,他恹恹摇头。
“因为你抢了其他小朋友的皮球。”张富德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抢了其他人的东西,就是错的,要被关在这里不能离开吗?”
大孩子一抽一抽的:“因为,那个是…别人的东西,不是我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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