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有件事情我就一直学不会。”
凌砚行挑了挑眉。
沈木鱼比心:“不会离开你。”
凌砚行压下眼眸:“你和谁说话都这样?”
“哪样?”
沈木鱼愣了愣,他穿来就没和别人见过,不过他确实一向幽默。
凌砚行抬了抬下巴:“矫揉造作。”
沈木鱼:“???”
马车内的气氛经此一弄,倒也打破了一开始无言的僵局。
侍卫赶着车缓缓驶到朱雀街,传来的小贩叫卖声愈发热闹。
朱雀大街是离皇宫和王府最远的一条街道,是京城最热闹的商业街,到了晚上没有宵禁,只要有客人就会一直开到天亮。
凌砚行率先下车,朝马车内伸出手,却不料被一只冰凉的只比自己瘦小了一些的手握住。
沈木鱼一手牵着凌砚行,一手牵着小皇帝下车,还不忘和凌砚行道谢。
比皇帝先行是为大不敬。
凌砚行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这小孩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沈木鱼脸上还挂着青春靓丽的笑容,能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凌砚行哑然,顿时了然他是真的心大。
一抹金色的日光穿过马车顶斜打在沈木鱼的嘴角上,分外的拥有感染力,能让人跟着他一起高兴。
凌砚行微怔,神色却也是跟着慢慢柔和了下来。
这几年一直忙于朝政,每逢休沐还要带小侄子玩,他已经很久没有松弛过了。
只是才刚缓和下来的神经,又被少年一声喟叹打破。
“我们现在可真像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
沈木鱼盯着几对牵着孩子的夫妻走过,低头看了看只看得到脑门的凌之恒,又扭头瞅了瞅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还要多了一个脖子的威武靖王,默默拉进关系。
凌之恒点头,“那朕……我要在中间!”
他学着那些被父母各一只手牵着站在中间蹦蹦跳跳的孩童,挤到沈木鱼和凌砚行中间,抓住他们两人的手,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
凌砚行倒也不训斥凌之恒,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木鱼,确定他是真的没脑子,嗓音磁性道:“一家三口?你是哪口?”
当然是伟大的爸爸。
这话沈木鱼只敢在心里说,万万是不敢当着靖王说出来的。
他知道靖王这话已经半带着嘲讽默认自己是当母亲角色的明知故问了,但他还有一个比“孩儿他娘”更能让男人满意的身份。
只见沈木鱼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凌砚行:“父亲。”
“小侄。”他又指向皇帝,最后双手指着自己,羞涩道,“乖儿子。”
凌砚行:“……呵。”
凌之恒却分外高兴,“那今天我要喊你大哥!”
沈木鱼可不敢受皇帝一声“大哥”,偷瞥了一眼靖王的脸色,暗道一声不好,低头嚅嗫,“那要不然,我当孙子也行呢。”
给摄政王当孙子嘛,不丢人。
凌砚行冷笑了一声。
沈木鱼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男人俊美矜贵的脸,一时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
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不是吧他连当爸爸当爷爷的诱惑都能抵制住吗?!
“是糖人!”凌之恒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卖糖人的摊贩吸引。
这个年纪的小孩要真冲出去就像是一匹疯马,沈木鱼思绪还停留靖王他到底什么意思啊,身体一个踉跄,被拽飞了出去。
他的个子比凌之恒高不了太多,勉强小跑才能跟上凌之恒的步子。
反观凌砚行竟然能从容不迫的快步走着,好像不是皇帝遛他们,而是他在遛皇帝。
沈木鱼目光幽幽的落在男人的腿上,好家伙,比自己长了一截,难怪步子迈这么大呢!
他上辈子也有一米八,这富家少爷的身子天天山珍海味供着,怎么十八岁了才一米七多一点,跟个没发育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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