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凌之恒不以为意,甚至越夸越有劲,亲自给沈木鱼倒了杯水,以防他噎着。
沈木鱼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块实称的桂花酥,算不上饱,只是喝了水之后,肚里便撑得慌,含着还没咽下去的半口桂花酥暗暗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扫地就扫地嘛,他也认了,至少脑袋还在。
但今天要不是皇帝要过来,这两口干巴的糕点他或许都吃不上。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那死太监不会要活活饿死他吧!
沈木鱼揉着胀的有些难受的肚子,这辈子上辈子除了冬天不愿早起,他就没饿过肚子!
想起白日里严盛对自己的威胁,沈木鱼愤愤的磨了磨后槽牙,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天真可爱的小皇帝,抿了下唇,旁敲侧击的开口道:“陛下,臣其实一直没吃饭呢。”
凌之恒愣了愣,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御膳房没送吃食过来?朕现在叫他们传膳。”
说着,凌之恒就站起来打算传唤宫人上菜,沈木鱼肚子里还胀着根本吃不下一点东西,不过还是感动陛下心里有他,连连拉他坐下:“不用了不用了,吃这些已经饱啦!”
“那好吧。”凌之恒怀疑的看了眼沈木鱼的肚子,迟疑的坐了回去。
入宫第一天就让朋友挨饿让小皇帝感到颇为愧疚,凌之恒暗暗握紧自己的双拳,坚定的说:“沈木鱼,以后你还是来养心殿和朕一起吃,有些宫女太监就喜欢欺负新来的,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朕!朕给你出头!”
陛下,要害微臣的就是你那死干爹啊陛下!
见凌之恒宁可怀疑小太监胆敢虐待宰相之子,也不怀疑严盛人面兽心,沈木鱼心里跟着凉了半截,强颜欢笑的点了一下头。
原著中对这位“傀儡皇帝”的描述甚少,沈木鱼即便是结合原身的记忆,也无法得出凌之恒究竟为什么偏偏对这阉人唯命是从,甚至看起来比和靖王还要亲的模样。
先帝只有三个孩子,凌之恒生下来就是太子,及万千宠爱于一身,应当不存在灰暗的童年被救赎这些戏码才对。
沈木鱼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直接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干爹”坏话,可又实在是好奇那严盛使得什么狐媚子手段,他学学说不定还能照葫芦画瓢用到靖王身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多了解严盛,说不定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呢!
沈木鱼感觉自己又行了,苍蝇搓腿似的搓了搓手掌,贼兮兮的凑了过去:“陛下,咱们是不是朋友?”
凌之恒接收到信号,也拉长上身和沈木鱼挨到了一起:“自然!”
“那我和你讲讲我和你皇叔怎么住到一起的,你和我讲讲你和严总管的事怎么样?咱们交换秘密!”
凌之恒张大了眼睛,一脸震惊:沈木鱼和皇叔竟然住在一起!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皇叔母!
小皇帝当机立断:“成交!”
沈木鱼得逞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凌之恒实在是太过吃惊他叔竟然会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住进王府,本着先苦后甜,先抑后扬,率先道:“父皇驾崩的时候朕还记不得事,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亚父照顾朕。”
沈木鱼应和的点点头,孺慕之情嘛,他懂。
凌之恒清脆的儿童音色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朕三岁登基之后,皇叔监国,宫里开始传朕只是个傀儡,要不是亚父那时候护着朕,朕或许都被饿死了。”
凌之恒想到那段时光便浑身发冷,当初的大太监仗着是宫里的老人,封锁消息,不准他和皇叔告状,而那个时候先帝崩逝,靖王刚上手朝中大小事务忙的焦头烂额,也压根挤不出时间去陪着小侄,嘱托照料好皇帝的太监阳奉阴违,这也是后来凌砚行发现凌之恒竟称一个阉人为“亚父”,一怒之下彻查此事,才查出来的。
沈木鱼一阵唏嘘,一面羡慕凌之恒竟然三岁就超过了百分之九九的男人成功登基当上一国之君,要知道他上小初高,当个一班之长都费劲!一边又感慨凌之恒这样开局即巅峰的人生竟然也能遭遇童年不幸,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
不过由此看来,也那怪凌之恒对严盛如此信任了。
就是苦了自己。
沈木鱼默默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外弯月,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凌之恒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的悲惨遭遇,激动的趴在小桌上:“沈木鱼,到你了!你是怎么说服皇叔让你住在靖王府的?”
“我啊——”
沈木鱼立刻捡起自己的悲伤,回想起自己住进靖王府的原因,神色闪了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抿唇笑了笑:“因为营养不良。”
本想假装落水引靖王出来,却不成想直接受凉发了烧。
结果便是在靖王府端着寡淡无味的粥每天早上四点起,眼睁睁的看着靖王山珍海味了三日!
沈木鱼想起靖王故意吊他胃口这事儿就怨气十足,腮帮子气的鼓起来,凌之恒从沈木鱼身上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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