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荆梵歌突然失控,突然把枪头对准自己,楚离歌觉得自己肯定会步上上辈子的后尘,被夺去魔骨惨死。
“我有信心能够控制住。”
荆梵歌说完后,叹了口气道:“这并不容易,心魔已生,有些扭曲的念头的确一直存在在我的脑海里,可我一定能控制住。”
荆梵歌觉得自己喜欢血的味道和颜色,只是她用理智压制住这种想法,她需要时刻提醒自己,这是错的,需要克制。
荆梵歌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古若诗身上,古若诗只是勾了勾唇,并没有说什么。
“是能控制的。”
荆颜开了口,她并非为荆梵歌说话,而是她自己曾经经历过。她记得入魔后,想法很偏激,整个世界都好似与她为敌一样,可有一段时间她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我相信姑姑。”
荆颜没有多说,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她潜意识里是觉得可以控制的。梦里自己曾经短暂地禁锢过楚离歌的魂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不能再继续把魂魄留在身边。
现在荆颜明白了,因为她入了魔,浑身都是煞气,魂魄不过是一缕将散未散的灵识,自然是抵不过自己的煞气。
最终,她只能把楚离歌放了。
她的意识能够控制住,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只要控制住煞气,压住煞气,才能继续把楚离歌的魂魄留在身边。
自己当时的确是那般偏执地认为的。
楚离歌眉头微微蹙起,虽然觉得荆梵歌说得有道理,可自己的命到底是受到威胁的,荆颜难道真的不怕自己被荆梵歌杀了吗?
楚离歌轻哼一声,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惊才绝艳的荆梵歌,真是得人心啊!
荆颜看了楚离歌一眼,心下一滞,明白自己并没有考量到楚离歌的处境,正要上前去的时候,却被古若诗轻轻按住。古若诗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是哄人的时候。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古若诗知道楚离歌的脾性,现在楚离歌正闹着别扭,此时若是去跟她说话只会被她冷嘲热讽。只有过一会儿,二人有单独聊天的机会那才行。
荆梵歌顺着荆颜的眼神看了过去,不禁笑了笑,她道:“放心吧,只要帝承之事了了,我自会喝下忘川水,褪去修罗之身。”
喝下忘川,忘却前尘,这个比她坚持用修罗之身对抗帝承更需要勇气。那些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说忘记便忘记,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
“姑姑,你说过你救过一些人把他们安顿在某个地方,可是帝承把他们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破坏荆梵歌的心境有三,一是古若诗之事,二是凤凰陨落之事,三便是这件事。
之前荆梵歌当时记得并不清楚,所以并没有说清楚。
“这件事……其实是当初魔族受困于一个空间陷阱,我把他们救了出来。”
荆梵歌顿了顿,眉头紧蹙,有恨意浮上心头:“人是救出来了,可是他们陷在幻境中醒不过来,我便只好把他们带到一个蔽日山谷养着。”
“后来,我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以为他们已经回去魔族,未曾想竟是被帝承抓了去,以血供他修炼。”
荆梵歌捂住自己的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反而害死了那些魔族。
楚离歌一听,怒意上头,她讥讽道:“那老王八当真什么都能做出来。”
在修行一路上,再龌龊肮脏的事楚离歌都见过,只是这件事事关魔族,楚离歌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丫头,我知你气愤,可你就算骂上一千句一万句都无济于事。”
古若诗说完后,楚离歌果然乖乖闭嘴,只是冷哼一声,怪只怪自己还未有与神帝抗衡的力量。
荆飞飞一直安静地听着,听到荆梵歌亲口说出那些事情,心中狂跳,多年来对神帝的信任彻底崩裂。在她被荆雨烟责罚放逐之时,其实她还想着,或许神帝并没有那么不堪,神族并没有那么不堪,可是真相却让她失望了。
或许此次放逐,让她远离神族的纷争,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还有一事,族长她……我与她理念不合,已经决裂。”
荆颜说着,语气愈发唏嘘,只觉多年来的相处与恩情在顷刻间就能倒塌,人原来可以瞬间陌生得认不出她原来的面孔。
“神凰血脉有压制麒麟血脉的能耐,神凰一族一直都是帝承的眼中钉。”
“当年凤凰陨落和设计让我入魔之事都是帝承的阴谋,然而荆雨烟为了保住一族,选择了苟活。”
荆梵歌想起当年的事,还是忍不住失望:“当年我提出神魔和平之事,荆雨烟其实是同意的,她认为当时的我有与神帝一战的能力,可后来得知我与若诗相恋,她便马上与我切割。”
荆梵歌未曾当过族长,可是神凰一族的人无论在什么境地,都不会选择苟活,偏生荆雨烟不明白这个道理。
荆飞飞的眸光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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