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啧啧:“果然是商人。”
某些旷日持久到已经有些淡然的伤痛就在母女俩说话间消散了许多。
苏小婉劝慰:“这事吧,其实和结婚一样。”
?
“前期和后期不太好熬,当天一忙活也就过去了。”
“你们那时候结婚也那样?”
“我不太管,你爸负责,我只是紧张,不知道嫁了个什么人,不知道婚后会不会过不好。”
林雾笑:“正好现在当着人的面,说说这半辈子和我爸过得怎么样?”
苏小婉看着不远处的墓碑出神,不说话了。
林雾懂事地闭嘴。
每段感情到最后如何注脚,只有当事人有权利。何况婚姻关系,又比单纯的感情复杂太多,不是她作为子女能帮助评价的。
总之像苏小婉说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就这样吧。
***
下山之后,苏小婉的车先回集团,林雾不急着走,在树荫下靠着车门抽根烟,脑子里涨涨的又有些空虚,想想摸出手机,给“卖身的女人”发消息。
消息打打删删,不知道发什么好。
叫人来么?来了也只会想到当年,林辉躺在icu里,程若晚头也不回离开林家的那副决绝的样子,还有林雾在雨里跑去追她,求她别走,起码别在现在走的样子,求她给她个解释,或者只是给她一点时间。
程若晚什么都没给。
一片云彩飘过来,似乎也马上要下雨了。林雾把烟蒂扔进垃圾桶的烟灰缸,拉开车门要上车,眼角扫到一个人影。
她仔细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林雾眯起眼睛,关上了车门。
那女人一路走上山,似乎并不熟悉路,转了几处,终于站在林辉的墓碑前。
林雾在远处看了会儿。
那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美工刀,蹲下去不知在做什么。
林雾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还想,是不是应该叫林宜来,她拿着刀,看上去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但又顾不上那些,女人也许很快就走了。
走进了才发现,那女人是在拿小刀,一下一下用力地划墓碑上林辉的照片,发出铁片与大理石摩擦的刺耳的声音。
“干什么呢!!”林雾一声大吼。
女人吓了一跳,刀滑下来,砸在石头上。
林雾赶紧上前,想要擒拿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反应也快,马上捡起美工刀对着林雾:“你别过来!”
林雾站住。
女人虽然拿着刀,但眼神闪烁,很明显是不敢伤人的。
林雾还敏锐地发现她哭过,脸上留有晕开粉底液的泪痕。
“为什么要划照片?”林雾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女人说话也带着哭腔,举着刀的手在抖。
“我是他女儿。”
女人先是瞪大眼睛,接着笑了一下:“也是,早就听说他有个女儿。你多大?”
林雾:“28。”
女人的脸上露出悲伤和嘲讽交织的表情:“和我一样大。”
林雾看看墓碑,再看看还在流泪的女人,举起两只手道:
“你破坏我父亲的墓碑,告你去警察局一个拘留肯定跑不了,赔钱你估计也赔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恨他?他已经是多年的植物人,而且人现在也已经死了。”
女人呵一声:“他死得太晚了。”
女人把刀收起来,翻翻包,拿出一个信封,扔给林雾。
“想告就告,钱我只有这些,再要多我也没有。”
林雾:“你不打算说说理由么?哪怕是去警察局说说理由?如果我父亲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告,我们家陪你打官司。”
“呵呵,说有什么用。”
女人不哭了,蹭花了脸上的妆:“要打电话给警察赶紧,不打我就走了。”
按理说,必须马上报警的,这个女人不止一次想要找林辉,又跑来他的墓碑上乱刻,没有一个子女会任凭自家父母的墓碑被人破坏成这样,林雾又不是圣人。
但比起气愤,她忽然被这个女人的表情吸引,她觉得她应该不是个神经病,所以比起把她抓紧去拘留和赔钱,她更想知道原因。
林雾拿出手机:“我可以不报警,但你要给我你的电话,并且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人十分警惕:“我建议你还是报警吧。”
“我报了警,这些信息我也会得到,但我也可以选择不报警,看你。”
女人犹豫片刻,告诉了林雾她的手机号和姓名。
“你知道也没什么用。”女人最后的笑容满是嘲讽,背着包下了山。
林雾看着被划得有些狼藉的墓碑,给林宜打电话。
她暂时没空去关心这件按道理说已经随着林辉的去世掀不起风浪的事情,交代林宜处理之后,回去处理了林辉的各类财产公证,抽空整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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