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雾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去:“回去休息。”
“我不嘛……”黄糖有点小作精的潜质,黏黏糊糊地不愿意撒手。
最终还是让她撒了手,回到车里林雾也没说话,林宜也没有说话,车内已经开启了空调,安静凉快。
林雾长出一口气,又开了车门,站在车外抽烟。
再带着一身烟味回到车里,林雾直接说:“去找程若晚,无论她在哪,在忙什么。”
程若晚在剧组,这晚她拍一个大夜,灯光摄像都认真地盯着镜头看。
林雾的车到时,已经挺晚了,她被林宜带着,朝人最多,灯光最亮的地方走。
围在外面的是一群工作人员,最中心的是陈青,她的头发挽在脖颈后,素面朝天,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用对讲机不停地在讲些什么。
因为被人群围住,所以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有个场务小跑出来迎接林雾,说:“正拍摄呢,小林总要不上旁边休息一下,天热蚊子多,别咬着您。”
“没事,程若晚呢?”
“在准备呢,一会儿就拍她的戏。”
“我看看。”
场务只得带她往不起眼的地方走,陈青当这场戏很重要,让她看见了林雾又要分心,她今天已经在片场发过很多次火了,导演不是那么好当的。
最好让小林总自己悄悄看了就完了。
陈青:“来,准备,下一条!”
紧张的气氛如有实质,场内站着几个演员,却不见程若晚。
一个工作人员大声打板,机器运行的声音响起来。
陈青拍的是古装电影,一个办丧事的场景,场内的演员都披麻戴孝,有男有女,演员说了几句话,现场收音困难,林雾听不太清,这时一旁的院门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穿着黑色衣裙,却是一件抹胸裙,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被她一出门就拈在手里,扔到了地上。头发高高地盘起,梳成一个复杂的发髻,研究历史的林雾一眼就辨别出来,这是明代官妓常用的一种发髻,良家子女是不会梳这种头发的。
女人的锁骨下面画着牡丹,随着她的腰肢轻摆,像是地狱里专门勾人的女人,她的穿着实在过于大胆,和在场的女眷严谨厚重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画着实在称不上素雅的妆容,神情倒是平静慵懒,随着指尖那朵白花落到地上,她的脚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你这个妖女!还有脸来!”家里的一个夫人大吼着冲过来,旁边有人拉着她:“她被皇上看中了,动不得啊大夫人。”
“要不是她,老爷也不会死!”
女人的眼睛看了面目狰狞的大夫人一眼,脚步停住,平静地说:
“是你家老爷不顾我不愿意,带了兵非逼着我来你家,我说过他年纪太大受不住,他偏不听,如今果然死了,你们又逼着我来吊唁,我来了,又要来骂我。怎么这世道,拿强权压人迫人的倒是无辜,错都在我一个被逼的人身上么?”
“我不管!来人!给我撕烂她的嘴!长成这副模样,天生就是勾引人的妖精!要不是你老爷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老爷也不会死!!”
女人笑了一声,轻蔑和怜悯在她脸上看得明显。
“要不是我,你家老爷也会找别人,钱会花在别人身上,也会死在别的女人身上。自古以来只要男人犯错便都是女人的错,更可悲的是老爷闯了祸,同为女人居然只会哄着你的宝贝老爷,去指责辱骂别的女人,我看你也别当什么大夫人,直接当老爷的娘比较合适。如今老头子死了,钱都是你和你儿子的,你还生这些气做什么。”
女人摆着腰走了。
院子里的夫人们跌作一团,哭天抢地,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家丁们都垂着头,没人敢动她,她穿着黑裙走进夜里,像是游离于世上之外的妖精。
陈青:“卡!不错!调整一下,准备再来一条!成小花过来!”
饰演成小花的程若晚就提着裙子过去了,她毕竟穿着裹胸裙,即使裹得蛮严实了,走路间也很容易看出肌肤轮廓,她摆脱掉刚才媚惑妖娆的□□模样,气质一下子平易近人起来。
林雾皱眉。
什么破衣服,这么多人看,到时候上映了,全国人都能看。什么破剧本,从程若晚嘴里说出这些台词,怎么都觉得像是她的亲身经历,这些都让林雾十分不高兴。
但她又不想现在出现说什么,这样会显得她自己像是个来抓包金丝雀的显眼包金主。
于是她在人群后,又把这一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终于达到陈青满意的效果,今晚这最后一场就算是拍完了。
程若晚的疲倦这时才显现出来,可能是拍戏累了,又觉得勒得慌,也不顾其他人在场,直接就调整起她的裙子。
林雾的眉毛都要拧成麻绳,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有人盯着呢,也不注意点。”
程若晚看见她已经足够吃惊,听她说完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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