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没法回答,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家庭暴力,危急到生命安全,离婚案里大多数夫妻几乎都是因为钱撕破脸,类似出轨、□□这种,真的不占重比,只要男人肯回归家庭,大部分女人都会选择忍,有的甚至可以忍一辈子。
哪怕赵欣当着自己的面再怎么坚定,再怎么愤懑,只要没有立案,就都做不得数,当然就算立案,也可以撤诉。
程与梵不能说哪一种是对,哪一种是错。
同为女人,无论情感上还是理智上,她都认为赵欣不应该再和一个孕期□□,并且有着长期出轨史的男人继续共同生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忠这样的事情好比猫偷鱼腥,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赵欣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来说,不该在已经意识到的情况下还这般执迷不悟。
但话又说回来,都每个人境遇不同,彼此各有苦衷,程与梵相信她们选择迈入婚姻的那一刻,出发点肯定都一样,都奔着光明去,谁知道走着走着就陷入了迷途,有的人自救,有的人沦陷,有的人执迷不悟,同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她们妥协的不是情感,而是现实。
在困境面前,退缩是人的本能,并不可耻。
看不惯可以不看,不理解可以不理,但永远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谁。
穿鞋的人是不能共情光脚的人。
这时候再用所谓的高尚情操去批判,那才是最可耻的。
但冥冥中,却又有一份放不下,程与梵觉得赵欣不会是这么怯懦的人,从她主动和自己联系,期间的谈吐,对这段婚姻的懊悔,争取女儿的决心,以及她父母的态度,诸多角度分析,她是想清楚的。
离婚,尤其女方这边,只要有父母的支持,多半情况腰杆就会硬气,没有原因,要问就是来自原生家庭的底气。
再等一等,程与梵想。
但她也想,无论赵欣选择哪一条路,都希望她能好。
不知不觉午休的点儿到了。
陈燃收到两个快递,刚拆开扔桌上,还没来得及放抽屉,就被程与梵看个正着。
人都走过去了,又返回来。
程与梵盯着桌上的黑色袋子,问陈燃
这个是猫粮吗?
是啊。
好吃吗?
呃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猫觉得好吃。
程与梵略有思忖链接发我下。
老大,你也养猫啊?
我不养,朋友养。
三天后,程与梵因为一个异地执行的案子去了趟临市,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赵欣主动联系她,给她打了通电话。
大致是说,她父母从老家赶来,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够尽快跟刘易离婚。
挂断电话后,程与梵明显轻松许多,她发现自己虽然嘴上说着无论赵欣如何选择都能理解,但实际上还是希望赵欣能及时止损。
一段糟糕的婚姻关系,好比无色无味的毒药,当下得过且过,指不定哪天就毒发了。
她把这消息给陈燃发过去。
两秒,陈燃就发过来一个烟花爆竹的表情包。
程与梵被这孩子逗笑。
翌日,在约定好的时间,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半白半秃顶的男人陪着赵欣走进法援中心,那应该是她父亲,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看样子三十出头儿,大高个身材十分壮硕,估计也是亲戚,因为这人的眉眼跟赵欣还有赵欣的父亲都有些相似。
果然,赵欣介绍,一个爸爸,一个堂哥。
堂哥脾气火爆,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抻着脖子嚷那个姓刘的就是欺负你娘家没人!看你嫁的远,你别怕!堂哥给你撑腰!
男人声音太大,引得大厅里的人都朝他们望眼。
陈燃偏过头小声嘀咕这堂哥好凶啊。
程与梵扫了她一眼。
赵欣相比之前,脸色好了不少,浓重的黑眼圈也消退许多,被爸爸跟堂哥护在中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了生气。
同程与梵跟陈燃点头示意后,几人落座。
大致情况,程与梵在上次的见面中已经和赵欣说的差不多,目前的情况依然如此,之前陈燃写的诉状,今天派上用场了,只是再具体一些的方面需要跟赵欣再核对清楚,确认没有问题,就可以去法院立案了。
依照你跟刘易的情况来看,一审想要判离可能会有些难度
什么!
不等程与梵说完,赵欣的堂哥喊起来那个王八蛋出轨,还不能一次判离!
赵欣连忙将她堂哥拽坐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程与梵程律师,您继续说。
是这样的,因为单凭出轨,不能作为离婚条件,婚姻法里没有因为出轨而作为判离条件的条款,除非有证据能证明对方出轨的程度已经构成重婚,或者说和他人长期同居,当达到法定离婚条件,法院才会判离,否则一般情况下离婚案件都是本着维护家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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