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毛骨悚然这这是他,是他吧?是他是他。
程与梵关掉视频,把优盘紧紧攥在手里。
愤慨之余又觉得荒谬,一个对着妻子拳脚相加的人,在外人面前竟然虚的连说话声音都大不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男性力量吗?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程与梵问陈燃:他在学校怎么跟你们说的?
陈燃明显被这事儿惊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他他就说他很爱他老婆,他们是校园爱恋,是彼此的往后余生,然后然后上次他说他、他老婆要跟他离婚,说不管她老婆做什么,他都愿意等他回头。
这话当时听着,陈燃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他
还不懂?
他在暗示他老婆出轨?!
家庭暴力属于自诉案件,一般情况下,警察不会暴力取证,是由受害者主动提供证据。
但因为这类案件的特殊性,即便是受害者主动报警,警察在立案方面,也是存在诸多顾虑的。
只要不是情节严重,妻子也没有那么强硬的态度,通常都会被归为民事纠纷处理,也就做个口头警告,类似下次不能再动手了再动手真的抓你,这样表面具有震慑力,实际毫无卵用的话。
但这还只是报了警,还有很多受害者没报警,有些因为全职主妇的关系,没有经济来源,过于依附男方生活,怕影响男方工作,从而失去维持家庭的稳定收入;又有些是为了孩子的,即使被打也不敢声张,只能忍气吞声;还有些是怕男方怀恨在心,报警不仅不能解决问题,事后回家还有可能再遭到更严重的报复
等等,一系列的现实问题。
程与梵在前两次,无论是电话里,还是面对面,她都以为辛悦最起码会动摇至少三次以上,虽然辛悦没有明说,自己也没有戳破,但她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说,辛悦把陈丰对她的家暴行为,大部分原因归咎于自己作为一个妻子,无法生育的问题上。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心理亏欠,势必会理所当然的认定,这个人可以随意对自己施暴。
这种情况除非辛悦立马给陈丰生个孩子,否则谁都劝不了。
程与梵不否认辛悦是否还存在亏欠的想法,但最能确定的是她应该很早之前就有想要离婚的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有付出实践。
可能这次陈丰掐住她脖子,她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再多的亏欠,也没抵不过濒临死亡的恐惧感更让人害怕。
就像辛悦自己说的他差点掐死我
如果再不离婚,再继续这样下去,将来的某一天,这句话就会变成他掐死了我
经鉴定,辛悦构成轻微伤。
依据《反家庭暴力法》第二十三条、三十三条,陈丰完全达到被拘留条件,辛悦也可以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或许是想最后给大家都留个体面,这两样辛悦哪一个都没有选。
她只有一个诉求,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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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程与梵跟辛悦又见了一面,需要最后确认一下诉状内容跟上庭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但辛悦在剧组没时间,就问程与梵能不能过来。
程与梵看了眼定位,跟时也发给她的一样。
在郊区的山上。
其实程与梵是有些不明白,这部戏明明是现代剧,可为什么要去郊区的山上拍?之前她就想问时也的,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工作,去哪拍不去哪拍,也不是时也能选择的,而且自己每次做案子不也是到处跑,偶尔两人也会错过见面,时也不也从没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的坐在办公室里,而是到处乱跑?
为表尊重对方职业,程与梵虽然好奇但也忍住。
于是,她和辛悦说:没问题,我可以过去。
车程三小时。
程与梵到的时候,还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具体做什么的不太清楚,下巴上一撮山羊胡,斜眼看人的样子十分不友好。
哪来的?就往里闯?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
我是
我管你是谁?!你爱谁谁!
男人根本不听程与梵说话,挥手就赶人,程与梵只好先退到一边,给辛悦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不到,辛悦过来。
山羊胡的那张脸跟变色龙没两样,立马跑过去点头哈腰,一口一个辛姐的叫着。
辛悦脸色淡淡,无意和他攀谈,径直朝程与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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