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自己也说过,要面对的。阮宥嘉把烟扔进垃圾桶,语重心长道:你们不是普通关系,你们是恋人,论亲疏我也只不过是你的朋友而已,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阻止或者刻意隐瞒你出事的消息,假如昨天有意外,时也问我要人,你让我拿什么给她?
程与梵没有说话,但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你完全猜不出她现在的态度到底如何。
阮宥嘉劝她:好好跟时也聊一聊,不要伤人家的心,我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会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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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程与梵开着车在高架上绕圈。
绕一圈能抽好几根烟,她数不清自己绕了多少圈,反正新买的两包烟,都抽空了。
时也回了家,一直在等她,但不见这人回来,就拿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听筒紧挨着耳边,声音很轻很小,好像害怕声音一大,就会把人吓走,还是怎么样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崇明路的房子。
在吃饭。
和阮宥嘉吗?
没有,我一个人。
那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人很多。
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回去。
好。
电话挂断,时也默声不语,握着手机胳膊垂在腿上,第一次她这么讨厌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
等程与梵到家了,刚过中午十二点。
一凑近,扑鼻而来的烟味,时也停住你抽烟了?
程与梵嗯。
她把外套脱下来,里面还是那件皱巴巴的衬衣,不苟言笑的表情,全然生人勿进推拒。
我去洗个澡,等会儿聊。
好。
时也顿了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追着程与梵去浴室,但程与梵的动作快她一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给她追来的时间。
浴室的门落了锁,时也拉了两下,推不开。
她还想说什么,但里面已经响起淋浴声,时也背靠门框,浓浓的无力感充斥着她,她们明明前天还在亲热,只不过昨天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连洗澡都要锁门的陌生人。
程与梵站在莲蓬头底下,仰起脸把自己打湿,从上到下淋个通透。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下,但水是热的,她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水。
这个澡洗了很久,但好像又没洗,因为程与梵全程都是站在莲蓬头底下的,从水开,一直到现在,维持同一个姿势,就连脚趾都没有移动,她没洗澡,她只是想把自己浇湿。
阮宥嘉看的很准,她最后那样强硬,是有原因的。
因为自己不想说,也不想谈
跟时也说要聊聊,其实也是缓兵之计
程与梵抹了把脸,浴室里白雾四溢,这一刀被架在脖子上,早晚都要挨。
出来的时候身上在滴水,程与梵没擦太干,裹了浴袍就直接出来了。
漂亮女人大概都有这个本事,每次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都能引人遐想。
程与梵受不了时也淋浴过后的慵懒,时也同样也经不住程与梵被水汽蒸腾后的娇容。
时也看着她,哪怕她眉眼冷漠,心也还是会动。
厨房里传来呲呲的声音。
程与梵的目光下意识顺着看过去。
时也这才想起来,连忙对她说:我刚刚才发现柜子里有意面,我嘴太馋了好久没吃意面了,你能不能陪我吃一点。
语气太乖,讨好意味太明显。
程与梵的拒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吹干头发,换了衣服,时也的意面也做好了。
一人一份。
时也说:料是我自己炒得,你尝尝好不好吃?
程与梵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时也:那你把它都吃完,可以吗?
程与梵觉得她知道自己根本在外面没吃饭,但是她怎么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她本身就是很细心的人。
吃过饭,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气氛一时拘束起来。
时也不逼问她,一是不想逼她,二是逼她说出来,跟她自己和你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空气逐渐趋于静止。
最后还是程与梵打破了静止,是她说要聊聊的,这时候再闭口不谈,太不诚实。
我
如果实在不想说,你可以不说。
时也握住她的手,体贴着。
程与梵嘴角划过苦涩,被握着的手,让她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阮宥嘉应该都跟你说的差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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