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搬家了吗?”行李箱塞得越来越满,许沁越来越手足无措,宋希玉为什么突然要搬家,是她做错什么惹她不开心了吗。
雷电劈裂平静天空,骤雨毫不留情怒砸地面,窗纱胡乱飞舞,辨不清方向。
宋希玉在凌乱房间中来回踱步焦灼,眼尾红意更甚。
“要搬去哪里?”
许沁心弦被拉紧。
宋希玉静止深呼吸,双手捏紧,闭眼又睁,眼神中一片清明,用冷静又克制的声音说:“许沁,我要结婚了。”
“什……么……”许沁像被钉子钉在原地,她无声的张了张嘴巴,“和谁……”
是谁,最有可能是谁,许沁从未觉得脑子有这么快过,她紧紧咬着嘴唇,可能声音还是泄露出她的颤抖:“…是哪个淮清吗?”
“嗯。”手下动作不停。
“可是上次你还说那是你的朋友!”许沁稚气反驳。
那个淮清不就是送了一束花和一个包吗,怎么就得到宋希玉的青睐了。为什么说结婚就结婚,语气随意得像出去吃个饭!
宋希玉累了,不想解释,她机械似的收拾着衣物,不耐烦道:“那是上次。”
上次是二十天前,这二十天太漫长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可以接受被指责立场不坚定,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再好的办法。
就像一根竹子被折断了腰。
“为什么?”许沁迫切的走近宋希玉,仿佛这样可以拉近她们心里的距离。
为什么?
她回答了好多为什么。
为什么学医,为什么苏淮清不行,为什么这么自私。
自私的从来不是她!
宋希玉一股脑儿把所有东西塞在一起,放不下的,泄怒似的压了又压。
许沁心像被针扎了的气球,她深呼吸来抹平缺氧的眩晕感,“……你喜欢他吗?”
玫瑰花束的卡片上写着好久不见,是久别重逢吧,宋希玉一直不结婚,也不恋爱,就是在等他吗?所以才会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决定结婚。
宋希玉手短暂的停顿住,喜欢和结婚,从来不是互选对等。
宋希玉仍是不语。
沉默就是否认吗。
“你是有什么苦衷吗?”许沁目光焦急而迷乱,她仍然追问,宋希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新娘子。
许沁先宋希玉一步拿住首饰盒,呼吸变得急促:“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吗?为什么突然要结婚?”
宋希玉抬眼,带着冷意。
许沁心脏一紧,突然措不了词:“为…为什么…?”
为什么结婚?
宋希玉忍得快要爆炸。
因为这是她深陷泥潭,唯一出路,抗争的结果是死亡。
许沁能懂?能明白?
帮她?怎么帮?
小孩子自以为是的窥探,便以为能改变整个世界。
看许沁被吓到,宋希玉理理杂乱发丝,压下心中烦躁:“许沁,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你不必做无妄多余的猜想。”
与她无关?
许沁错愕。
宋希玉觉得她越界了…
“那我呢?”许沁心中苦涩。
宋希玉不以为然:“什么意思?就算我搬走了,你仍然可以住在和观翠园,我依然会资助你。”
资助?钱么?成为被她资助的千百个中的某一个?
不是这样的,宋希玉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许沁捂着丝丝抽着疼的胸口,气提到嗓子眼,显得委屈:“你不是想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事情吗?”
“嗯,你说。”
宋希玉克制着不耐烦。
“我喜…”
许沁和宋希玉对视,瞳孔里是对方的身影,许沁突然喉咙发紧,说不口了,她再次生了怯,浓烈的自卑像海浪把她无情淹没。
‘资助’,在宋希玉眼里,她们始终是不对等的,无论年龄,阶级,思想,还是心理。
所以宋希玉压根没想好好听她说话,也没想好好回答她。
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窗外雷声一阵接一阵。
宋希玉眸色一暗,许沁心脏忽然滞住了,她知道自己被宋希玉看透了,不留余地的。
仿佛全身被扒光站在众人面前,羞愧、丑陋、不堪入目,许沁整张脸都涨红了。
宋希玉高高在上,仿若掌控一切的上位者,“许沁,你不是喜欢我,你是喜欢在那种情况下把你拉出来的任何一个人,等你见过更多的人之后就明白了。”
许沁眼眶绯红,哭腔上来了:“可是就算是又怎么样呢,谁规定人不能喜欢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了,那救命恩人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这证明我们俩是有缘分的。”
宋希玉愕然住,她从来不知道乖巧的许沁会这样诡辩,她年龄还小,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但凡别人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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